大呼小叫啊?我可受不了這個。”
許蜜語聽到這裏,心裏有了點數。
她看著齊大爺嘴巴上說不要管那小子,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嘴巴,他的眼神正表示出其實他很希望那小子能來參加宴會。
看著顏阿姨很想調節他們父子關係卻心有餘力不足的樣子,許蜜語試探著問:“要不,我去試試和小齊先生溝通一下?”
齊大爺直接拍板:“沒用,那小子比我還屬倔驢的。”
顏阿姨卻很高興,但嘴巴依然很克製地說著:“但這太麻煩你了吧?畢竟這不屬於你工作範疇內的事吧?”雖然她這樣說著,但許蜜語能聽出顏阿姨話裏的期待。
她順著這股期待說:“沒事兒,既然由我來負責活動,我就想把能做到的都盡力做到了,別留下遺憾。顏阿姨,您把小齊先生的聯係方式給我吧。”
許蜜語聯係上了齊大爺的兒子齊允光,她把他約出來在斯威酒店的咖啡廳見了麵。
跟拍師傅很盡職盡責地一跟到底,在經過齊允光的允許後,又默默無聲地在一旁架上機器開始跟拍。
齊允光三十來歲,個子很高,聽許蜜語說明是為了什麼事約他來的之後,他原本溫和有禮的精神麵貌陡然發生了變化——他好像變成了一個年輕一點的齊大爺,火氣很大語氣也很衝。
“許主管,您啊,別勸了,我是不會去參加我爸和那老太太的什麼婚宴生日宴的。”
不等許蜜語問為什麼,齊允光自己就憋不住地開始訴苦起原因來:“您以為我為什麼不同意他倆在一起?因為我覺得那個老頭他心裏從來沒有我,我從小到大,他從來沒對我說過什麼軟話,天天都是氣氣呼呼的!既然他心裏沒有我,那我也不想讓他痛快了!”
許蜜語措著辭對齊允光說:“或許齊大爺他天天氣氣呼呼的,不是隻這麼對你,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吧?”
想著這幾天的接觸,許蜜語覺得齊大爺其實對誰都是這種氣呼呼的風格。說起話來好像很生氣似的,但其實他心裏完全是另外一個想法,他是個典型的心口不一的代表。
齊允光立刻說:“是不是他的性格就這樣,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和那老太太,倆人都七老八十了,既然他都已經當了一輩子的老鰥夫,到了這把年紀也早該心如止水了。怎麼一見了那老太太之後就變得不能把持了呢?怎麼就非要在一起、非要結婚!”
齊允光越說越激動,連感歎詞都豐富起來:“你知道嗎,這倆人終於能在一起之後,嘿,好家夥,可真是叫人開了眼了,老頭子天天地都變成人家的老奴才了,給人家夾菜捶肩膀的,我長這麼大,你問問他給我夾過菜給我捶過肩膀嗎?!”
齊允光說到這氣得直拍桌子,咖啡杯都震得在桌上一蹦:“既然他眼裏隻有那個老太太,那就讓他和那個老太太一起辦宴會去吧,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嫌多!”
他氣憤地放下狠話。
許蜜語聽到這裏,徹底聽明白了,也知道了兒子不肯答應父親和初戀在一起的症結所在。
齊允光其實很渴望父愛,但對比齊大爺對顏阿姨的態度,他覺得齊大爺心裏隻有顏阿姨而沒有他,所以感到不甘和憤怒。
她現在覺得齊大爺和齊允光不愧是親父子,兩個人一模一樣地不會表達感情。
等齊允光情緒平緩一些後,許蜜語給他講了自己的家庭,講了她的親人是怎樣一群在自己女兒、妹妹身上吸血、非法拘禁的親人,而那樣的親人才是心裏真的沒有子女的親人。
齊允光聽得目瞪口呆,甚至是不太相信地問了句:“非法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