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潛雖為禦馬監正五品掌司,品秩高於劉東兩級,但是他卻不敢看輕劉東。一則是因為劉東有皇上寵信,二則是他還有張皇後這個靠山。他絲毫不懷疑,劉東有朝一日會上位,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相”。
二人相談甚歡,高起潛認為劉東將來會是內相,而劉東則認為高起潛日後必為樞府,所以二人竟惺惺相惜,都有奉承結交之意。
這一談,便是一個時辰。此時劉東心中卻忖道:“這乾清宮議政,估計也該散了吧!”
高起潛見劉東似有心事,便詢問道:“劉公公,雜家見你眉頭不展似有心事,你且不妨說出來,看看雜家能否幫你。”
劉東心中一驚,便道:“謝高公公好意,我隻是身體有些不適罷了。”
高起潛道:“即是身體不適,那便快去驗身才是,這樣也好早些回去歇著。”
劉東道:“無妨,我去暖和的地方,曬會兒太陽便好。”
高起潛會意,立即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那雜家就先去驗過。你尋個地方歇息片刻,可別誤了時辰。”
“你速去,我歇歇就來。”此時劉東,身體的確有些不適。因為自從他那日從鬼屋出來後,便時常感覺到經常出虛汗,而且還異常的畏寒怕冷。
說起這病,他以為是前世風寒未愈,所以也未曾尋禦醫瞧過,隻是討了幾幅治療風寒的方子,時不時的吃上幾副草藥而已。
劉東知道,這病為小,然今天驗身才是大事。倘若今兒過不了這關,病治好了也是白搭。
此刻午時將近,太陽也愈加得勁,不消片刻功夫,劉東已渾身暖和,病態去了大半。
“這富貴咋還不來,難道要我在此候到晚上?”劉東清楚,再過半柱香的功夫,乾清宮議政也該散了。倘若到時還沒消息傳來,他即便候到晚上也是白搭。
其實這驗身的進程,實則很快。除非遇到不幹淨的,才會耽擱盞茶時間。隻是這種概率極低,百人當中也難覓出一人。
眼看人都走盡,劉東也甚為無奈。看了眼宮門,卻未發現富貴的人影,索性隻好硬著頭皮朝淨身房內走去。這回他算是豁出去了,隻是不知道自己準備的錢財,是否夠能夠幫自己糊弄的過關。
話說劉東進了淨身房內,便聽到一人喝道:“脫了!”
劉東有些無語,敢情這小太監還未看自己,便讓自己先脫幹淨驗身。這回倒讓劉東不知該怎麼賄賂了。
小太監掃了一眼,見劉東還未動手,便心生不快道:“你怎還站在那兒,還不快脫了褲子躺上去。”
劉東看了眼案板,心中竟感到一絲熟悉,似在什麼時候見過。
“你這人怎麼還愣著,沒見要吃午飯了嗎?”小太監倒是惱了,頭也未抬,便喝斥道。顯然他忙了一早上,眼看就要歇著了,竟然遇到慫貨,這般磨磨唧唧。
劉東雖不爽,但是這不是要求人通融嘛。所以隻好按耐下怒氣,和顏悅色道:“小兄弟,你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劉東說罷,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