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許以重利,不為所動
小太監接過銀子,才拿正眼看了劉東。隻是不看還好,這一看愣是沒把他給嚇暈過去,“你,你,……,怎麼會是你?”小太監結結巴巴道。
劉東疑惑道:“兄弟,你認識我?”
“不,不,不。您是首領太監,小的怎會認識您!”小太監急忙道,順勢也將到手的銀子送還給劉東。
劉東哪肯接回銀子,隨即笑道:“兄弟,銀兩你且收好。隻要待會兒兄弟能通融,日後我還有重謝!”
小太監正是淨身房的富貴,他腦筋頗為靈活,僅僅短暫的慌亂後,便立作鎮定道:“好說,隻是這事我卻做不得主。你稍等片刻,待我去內間問過胡公公。”
“有勞了,那還請兄弟速去。”劉東話音剛落,就見富貴撒開腿的朝裏屋跑去。
此時,屋內隻剩下劉東一人,他掃了周圍一眼,竟感覺異常熟識,心中更是忖道:“這兒我肯定來過。”至於那小太監的聲音,劉東更是覺得耳熟。隻是那段記憶,他竟不能全部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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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身房內屋裏,胡斐正品著茶,斜靠在紅木座椅上休憩。興許是富貴推門的聲音將其驚醒,所以隻見胡斐一臉不悅道:“富貴,你慌個甚,難道沒見我正歇著呢?”
“公公,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富貴嚷嚷道。
“你這兔崽子,咱淨身房能出甚大事。你是不是檢查到沒有閹幹淨的小太監?”
“不,不是。小的今天沒查到未閹幹淨的太監。”
“那又為何急躁?”
“是,是那個被嚇死的人,竟然又活過來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快點給咱家說清楚。”
富貴長吸了兩口氣,才緩緩將事情說了個通透。胡斐隻聽到一半,臉就全變綠了,口中更是一個勁的臭罵道:“你個廢物,當日你說他沒了氣息。今日,今日他怎麼又活過來了?”
富貴委屈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再說那日,那日他的確沒了氣息啊!”
胡斐怒極而笑道:“很好,這回咱家性命,就全栽在你手上了。”
富貴跪倒在地,根本不敢出聲。
胡斐繼續怒罵道:“咱家要是活不了,你小子也得去給老子去陪葬。”
富貴深知胡管事的陰狠,若他今天解不開這局,肯定會死的很慘,於是急忙道:“公公,您且息怒。其實這事您和我不說,想必那劉東更不會說。如此一來,又有誰知道?”
胡斐微愣片刻,覺得也有些道理,但是轉念一想,卻又不得不咬牙切齒道:“紙哪能包住火,咱們能掩蓋一時,難道還能掩蓋一世嗎?再說了,萬一那小子露出馬腳,咱們不僅腦袋保不住,恐怕還會株連九族啊!”
富貴嚇得小臉慘白,於是連忙磕頭祈求道:“公公,您可得救救富貴,富貴還不想死啊。如今我們大錯已鑄,您說該如何是好?”
“你現在終於知道怕啦,可是你當初是幹嘛的?”胡斐痛恨道。悔不該當初自己太大意,怎不親自把關驗屍。
富貴大氣不敢出,很快心中又生一計,“公公,小的還有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胡斐正煩惱,聽著富貴有辦法,自然欣喜道:“快說!”
富貴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狠狠道:“要不咱們作掉他,……”
“蠢貨,他可是首領太監,品秩比咱家還要高,我們怎麼滅口?咱家真不知道你是豬腦袋,還是腦袋裏裝滿了屎,……”
富貴“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哪敢再發一言。
許久之後,才見胡斐歎息道:“你暫且起來,隨我去見見劉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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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此刻正盤算著小太監進內屋好久,卻還不見出現。他心中也開始懷疑自己送的銀子不夠,還是他們根本不願意,甚至不敢冒險?
然而就在這時,內屋的門應聲而開。一位年逾五十的老太監,身後正跟著那位剛剛進去的小太監。若不出意外,此人必是淨身房的管事,自己需要行賄的對象。
劉東見狀,正欲上前行禮搭話。怎料這胡斐比劉東還心急,立即躬身行禮道:“淨身房管事胡斐,見過劉公公。劉公公吉祥!”
劉東急忙回禮道:“別,別。胡管事是宮裏的老人,怎能給我行禮,實在是折煞在下了。”
胡斐道:“您是宮中首領太監,比咱家這個淨身房的管事可強多了。”
“哪裏,哪裏!我哪能跟您相比。”劉東連忙謙虛道:“這不,今日我就有一事相求,還望胡管事成全。”劉東語氣頗為誠懇,絲毫不見有任何不敬。
“好說,好說。劉首領是貴人,其實咱家也有一事想求劉公公成全。”胡斐這姿態,竟然比劉東還低調和誠懇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