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心中頗為納悶,自己和這老家夥初次見麵,卻不知他有什麼事情求自己。不過今日隻要能夠蒙混過關,不管這老家夥有何要求,自己答應下來又何妨。這樣想罷,劉東便欣然道:“胡管事,您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夠做到,就絕不會含糊。”
胡斐大喜道:“劉首領快人快語,咱家佩服。怪不您入宮才數月,便能位居高位。倘若假以時日,劉首領必是我宮中太監的翹楚。”
劉東道:“承胡管事謬讚了。您不妨先將為難之事說與我聽,看在下能否助您一臂之力。”
“也好。”胡斐輕輕一笑,居然將老皮都扯的打皺。
劉東靜而不語,傾聽胡斐到底有什麼事情,想要自己成全。
“劉首領,您今年可有二十了?”
劉東雖然不解,卻也隻好回道:“年後十八。”劉東雖然記不清他這副身體如今幾歲,但是估摸著也就十八九歲。
“劉首領少年英才,果真前途無量。”
“您過獎了,隻是運氣所致。”
“劉首領無需謙虛,咱家請問您為何進宮?”
劉東沉思不語,卻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胡斐卻笑嘻嘻道:“您不必掖著,其實咱們這些人進宮,誰不是為了能混口飯吃呀。倘若能拚得富貴,光耀祖宗那則更好。”
劉東大汗,卻不敢苟同,畢竟做太監是為了光耀祖宗,他還不能接受。
胡斐見劉東竟有些靦腆,立即正色道:“您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富貴隻是遲早的事情。倘若因一些小事而違背了宮中禁忌,萬一丟了腦袋,豈不是得不償失?”
“您這話是何意?”劉東眉頭微皺道。顯然他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看來這老家夥是想乘機訛詐自己。
“劉首領,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未曾淨身就深處宮中,倘若此事敗露。不僅富貴不見,而且還會人頭落地株連九族。你且說,值也不值?”
劉東大駭,沒想到自己的絕密,竟然會被這老太監知曉,心中更是驚魂失措。此時,劉東殺人滅口的心思都起了。不過對方有兩人,他根本沒有一點把握。再說了,自己若真把人殺了,八成也逃不了。
劉東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隨即冷冷道:“你敢肆意汙蔑我,小心禍從口出,自己先丟了腦袋。”
胡斐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您放心,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是不會亂說的。”
劉東現在完全確定,這老家夥決不是信口開河,肯定掌握了自己的實證。突然,劉東腦海中一道靈光閃現,記憶深處的一抹片段竟然浮現而出,隨之越來越清晰。
僅僅幾息過後,劉東就已經完全明白,原來這二人就是當初閹割他的太監,怪不得他們會如此肯定自己是假太監無疑。
“原來是你們!!”劉東目光閃爍,卻又無奈道:“既然撞上你們,也合該我倒黴。你們想要什麼隻管開口,但凡我能做到,絕對不會推辭。”
胡斐沒有多想,反而龜縮在胡斐身後的富貴,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哦?你終於認得咱家了啊!咱家還以為你會一直裝傻下去,故意不理我們呢……”
“廢話我也不多說,你們想要什麼隻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就絕對不會推辭。”劉東許下重利誘惑道。今日隻要走出這扇門,來日必會再想辦法解決了二人,以絕後患。
胡斐果斷道。“咱家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你能挨我一刀即可。”
劉東立即道:“不行,你換個條件。”
“再說了,我如今是司禮監奉禦,每日禦前聽奉,深的王總管和皇上的器重。它日,若不出意外,我成為內相都不成問題。到時候,我保你們有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
胡斐淡笑道:“這些咱家都不要!”
劉東麵色一寒,冷冷道:“你可別不知好歹,大不了魚死網破。”
胡斐不為所動,靜靜盯著劉東嘲諷道:“咱家七歲入宮,十五歲為人淨身,什麼陣仗不曾見過?如今咱家什麼都不要,必須得閹了你不可。”
劉東不可能甘願做太監,甚至另死也會不屈。此時他心中那團煞氣,竟然充斥全身,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是在逼我!”
“咱家隻是為你好,何來逼你一說?如今隻要你肯自閹,不僅你的富貴前途得保,甚至我的金子招牌也可以保全,你何樂而不為?”
屋內氣氛,頓時凝結成冰,寒氣逼人。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卻傳來了傳旨太監的聲音道:“司禮監奉禦劉東接旨,皇上著您速速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