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收到了一封信,來自巫白衣。
這段時間以來巫白衣偶爾會跟沈應眠聯係,隻是從來不讓沈應眠去找他。
但這一次,他得知沈應眠和景瀾已經結為道侶,寫信邀請二人前往滄州遊玩。
滄州依山傍水,是個遊玩的好去處。
二人悠悠閑閑出門,沒有選擇禦劍飛行,而是坐馬車行路,偶爾會停下來走走看看,過了大半個月才到達滄州。
巫白衣眼下住的小鎮在湖對麵,二人坐著船進來,看到了巫白衣。
巫白衣已經換下白色的衣裳,整個人也清瘦了不少。
上岸時景瀾伸手扶了沈應眠一把,確認他安全著陸後很快放了手,特地沒再巫白衣麵前與師尊過於親密。
巫白衣微微一笑:“得知你們結為道侶,我很開心。隻是我不想回去,隻好邀你們前來。”
沈應眠看著他,眉目溫和:“師兄。我們也想來看看你。你在這裏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巫白衣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很開心,但比起被天帝狠狠拒絕那日的模樣已經好了許多。
“誰?”
景瀾猝然望向角落,迅速在沈應眠腳下畫了個結界,緊接著追著角落一閃而過的人影過去。
“別打我別打我!”一名男子舉著手出來,“仙君,是我。”
景瀾皺眉:“是你?”
沈應眠也看到了人,“沈自顧?”
沈應眠還記得他,“你不是在恒州嗎?怎麼會在這裏?”
沈自顧弱弱看向巫白衣,“跟著……白衣仙君來的。”
巫白衣蹙眉,“是你自己要來的,跟我沒關係。”
沈自顧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小媳婦兒一般委屈道:“嗯……我們之前在恒州遇到花妖,我留下照顧受傷的百姓,不久後便離開了恒州。”
“但我發現我好像特別倒黴,總是會遇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在白衣仙君救了我幾次,否則我可能都已經不在了。”
“白衣仙君救過我,我自然要報答他。”
巫白衣:“我說了,你沒什麼地方能幫上我的。”
沈自顧又開始委屈了,“這……但我能陪著仙君啊,不讓仙君一個人孤獨寂寞嘛。”
沈應眠和景瀾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笑意。
“呃……”巫白衣懶得理他。
巫白衣此次找沈應眠是因為江崇山還特地找到了巫白衣,要他幫著說服沈應眠。
“他第一次主動找我,沒想到竟是為了這事。”
巫白衣自嘲一笑:“不過也不意外。”
“但我沒有答應他。你能和景瀾在一起,我比誰都高興。景瀾這孩子一路走來也受了不少苦,這些年來我都看在眼裏,尤其是以為你去世那兩年,我和宗主師兄本來都決定要將你的身體安葬了,但他始終不肯。”
“他偷走你的肉身那日我並非沒有察覺,隻是想成全他一番赤誠愛意。”
“我曾去看過你們,每次都看到他在旁邊守著,一坐便是一整天。”
“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沈應眠安靜聽著。
“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我亦是如此。”
“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嗎?”沈應眠看著巫白衣。
巫白衣隻是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後有大把的時間,可能會四處走走看看世界,又或者一直留在這裏,這裏民風淳樸,我很喜歡。”
“心已死的人,在哪都一樣。”
沈應眠看向窗外兩道人影,並未多言。
外頭的沈自顧聽到這句話便喪氣地低下了頭。
他方才正在跟景瀾請教如何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