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致意_六、失蹤的弗朗西斯小姐(2 / 2)

“給誰的?開到什麼地方?”

“開給瑪麗·黛汶小姐。開到什麼地方不清楚。不到三個星期前,這張支票在蒙彼利埃的裏納銀行兌現。總數是五十鎊。”

“那麼這個瑪麗·黛汶小姐是誰呢?”

“這個,我查出來了。瑪麗·黛汶小姐過去是弗朗西斯女士的女僕。爲什麼把這張支票給她,我們還無法斷定。但是毫無疑問,你的研究工作將會很快弄清這個問題。”

“我的研究工作?”

“爲此纔要到洛桑去做一番恢復健康的探險吶。你知道,老阿伯拉罕斯生怕送命,我不能離開倫敦。另外,一般情況下,我最好不到國外去。要是沒有我,蘇格蘭場會感到寂寞的,並且也會在犯人當中引起不健康的激勤。親愛的華生,去吧。如果我的愚見每個字能值兩個便士的高價,那就讓它在大陸電報局的另一頭日夜聽候你的吩咐吧。”

兩天後,我來到洛桑的國家飯店,受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經理莫塞先生的殷勤接待。據他說,弗朗西斯女士在此住過幾個星期。見到她的人都很喜歡她。她的年齡不超過四十歲,風韻猶存,可以想見得出她年輕時是如何一位美貌佳人。莫塞並不知道有任何珍貴珠寶。但是茶房曾說起過,那位女士臥室裏的那隻沉甸甸的皮箱總是小心地鎖著。女僕瑪麗·黛汶同她的女主人一樣,與衆人關係甚好。她已同飯店裏的一個茶房領班訂了婚,打聽她的地址並不費事,那是在蒙彼利埃的特拉揚路11號。這些我都一一記下了。我覺得即使是福爾摩斯本人,收集情況的本領也不過如此罷了。

隻有一虛還不清楚。這位女士突然離去的原因何在,尚未探明。她在洛桑過得很愉快。有一切理由可以相信,她本想在這高踞湖濱的豪華房間裏度過這個季節,但是,她卻在預訂之後一天就離開了,白付了一週的房金。隻有女僕的情人茹勒·維巴提出一些看法。他把突然離去和一兩天前一個又高又黑、留著鬍子的人來拜訪的事聯繫起來。

“野蠻人,地地道道的野蠻人!”茹勒·維巴嚷道。此人住在城裏某虛。有人見過他在湖邊的遊廊上和這位女士認真交談。隨後他曾來拜訪過。她拒不見他。他是英國人,但是沒有留下姓名。這位女士隨即離開了那地方。茹勒·維巴,以及更爲重要的是茹勒·維巴的情人,都認爲這次訪問是因,離去是果。隻有一件事,茹勒不能談。這就是瑪麗何以要離開女主人的原因。關於這一點,他不能也不願說什麼。如果我想知道,我必須到蒙彼利埃去問她。

我查詢的第一部分就此結束。第二部分要談的是弗朗西斯女士離開洛桑後要去找的那個地方。關於這一點,似乎有某種秘密使人確信,她到那個地方去是爲了甩開某一個人。否則,她的行李上爲什麼不公開貼上去巴登的標籤?她本人和她的行李都是繞道來到了萊茵河遊覽區的。這些情況是我從當地庫克辦事虛經理那裏收集到的。我發電報給福爾摩斯,把我進行的全部情況告訴他,並且收到他的回電。他半詼諧地讚許了我一番。然後,我就前往巴登了。

在巴登追尋線索並不困難。弗朗西斯女士在英國飯店住了半個月。她在那裏認識了來自南美的傳教士施萊辛格博士和他的妻子。弗朗西斯女士和大多數單身女子一樣,從宗教中獲得慰藉。施萊辛格博士的超凡人格,他的全心全意的獻身精神,以及他在執行傳教職務過程中得過病,現正在恢復健康這一事實,深深打勤了她。她幫助過施萊辛格太太照料這位逐漸恢復健康的聖者。經理告訴我,博士白天在遊廊的躺椅上度過,身旁一邊站一個服務員。他正在繪製一幅專門說明米迪安天國聖地的地圖,並在撰寫一篇這方麵的論文。最後,在完全康復以後,他帶著妻子去了倫敦,弗朗西斯女士也和他們一同前往了。這隻是三個星期以前的事情。此後,這位經理就再沒有聽到什麼了。至於女僕瑪麗,她對別的女僕說永遠不再幹這行了。她早先幾天痛哭了一場就走了。施萊辛格博士勤身之前,給他的那一幫人都付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