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宮裏給陛下回話,就直接帶去淨身,記得給動刀的師傅交待清楚,這個要摘幹淨,半點東西都不留;完事今晚就送去暗室,本督也好些日子沒調教人了,正覺著手癢。”司淵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螻蟻,沒有絲毫感情,他不介意楚嶽磊往東廠裏放不幹淨的老鼠,可他不能容忍老鼠跑到自己身邊放肆,這一下殺雞儆猴是要讓東廠裏的老鼠知道,他的地盤隻能按他的規矩來,楚嶽磊最多是有知情權,若想靠著監視揣摩他的行事與決定去向楚嶽磊邀功,下場不會比東廠大牢裏關押著的那些犯人好到哪裏去,也別想著他會怕楚嶽磊追究,對楚嶽磊,他自有應對之法。
“是,督主。”
“方知禮這案子,經過昨天想要再按陛下的意⑤
讓東廠的侍衛去查方本和以及禮部其他官員,不過是做給楚嶽磊看,事實上,該查的早在之前司淵渟已經讓皇甫以及其他死侍在暗中查得一清二楚。
午後楚嶽磊便將司淵渟召進宮裏問話,事情鬧到這地步,是楚嶽磊沒有想到的,可當司淵渟再次跟他稟報楚嶽峙已經被關在審訊室裏過了大半天時,他又對司淵渟多了幾分放心。楚嶽峙昨夜被請到東廠的事,他自然是當時就得了消息,但楚嶽峙跟司淵渟待了一晚,司淵渟又告假未有參與早朝,雖然早朝結束後便有他安插在東廠的人來回稟司淵渟一早便將楚嶽峙關到審訊室的事,但同樣他也知道了,司淵渟處置了一個他的眼線,這總是讓他感到不悅。
可司淵渟被召進宮後跪在他麵前,向他回稟楚嶽峙還被關著,又道這兩日因方知禮的發妻與禮部主司江晟鬧出的動靜過大,百姓們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故而私下裏也著人加緊安排了楚嶽峙與方知禮之死脫不了幹係的鐵證。
楚嶽磊不以為司淵渟對楚嶽峙還能留有什麼舊情,再看到司淵渟明知楚嶽峙恐懼黑暗狹窄之所仍將人關進審訊室不放,原本生出來的疑心又稍稍淡了下去。
還是皇子時楚嶽磊便清楚,臣子也好百姓也罷,生死都不過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間,皇帝是天子,是這大蘅國的絕對統治者,其餘所有人,有罪還是無罪,全看皇帝的意思。皇帝要無罪,那即便是犯人當街行凶了,真凶也必須另有他人;皇帝要有罪,即便天下皆知被抓之人乃清白無辜甚至還有可能是受害者,最後也定會有一堆所謂的鐵證去定罪。
顛倒黑白,詈夷為蹠又如何,這本來就是上位者掌握在手中的權利,縱觀曆朝曆代,又有幾個君王真正在乎臣子與百姓的性命?冤案,不僅從未斷絕過,之後也隻會越來越多。真相在掌權者心中,從來就不重要。
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眼下,他楚嶽磊就是要楚嶽峙死,所以哪怕楚嶽峙與方知禮之死毫無幹係,他也一定要看到楚嶽峙就是殺死方知禮主謀的鐵證。更何況,這案子發展到現在,他是絕不相信楚嶽峙與這些事半點關係也沒有。
“司愛卿,方本和還有禮部可以查,也可以按著你的意思來清理,但是,朕的這個皇弟如何處置,是否該平安無事的從此案脫身,必須依朕的意思來,你明白嗎?”楚嶽磊從龍椅上起身,緩緩走下台階,話裏皆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臣明白。”司淵渟仍在地上跪著,語調平靜得毫無異樣。
走到司淵渟跟前,楚嶽磊抬腳用腳尖勾住司淵渟的下巴令他抬起頭麵對自己,道:“朕聽說,司愛卿今日發了怒,要將一個侍衛收作男寵。”
盡管抬起了頭,司淵渟仍是半垂著眸,視線往下看著地磚,平直地答道:“是的,陛下。”
“不聽話的東西,殺了便是,何必動怒,難不成司愛卿發的火其實是發給朕看的。”楚嶽磊瞅著司淵渟那張即使神情漠然也依舊眉眼帶媚的臉,心中實在是喜愛,他的後宮不乏美人,卻沒有一個的姿色能比得上司淵渟這張臉。
“臣不敢,臣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的聖恩。”司淵渟清楚感受到楚嶽磊在他臉上流連的目光,這些年間,他時常都被楚嶽磊這樣看著,那是肆無忌憚又極為黏稠下流的眼神,他完全能想象得到,楚嶽磊到底想對他做些什麼。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