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多月,無數次吞下那些肮髒的腥物,整個人早就被腐蝕殆盡。

眸光冷凝,司淵渟猛地使力就想推開楚嶽峙。

可他忘了,楚嶽峙早已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皇子,願意為了帝位而隱忍在他手中承歡的安親王,是在筋疲力盡之時也能一劍砍下敵人頭顱的大將軍。

靈巧地欺身而上,利用巧勁扳住司淵渟的肩膀將他反壓到床榻上,楚嶽峙翻身騎坐在他腿上,墨發披散下來又被楚嶽峙不耐地甩到背後。這個突然暴起的反製招式,若在戰場上,那接下來應該是起劍割喉,但現下顯然情況另當別論。

楚嶽峙被關在審訊室裏將近兩日一夜,後來一直在不斷出冷汗,以至於出來時也已經接近脫水的狀態,隻是不巧,他征戰那些年也不止一次經曆脫水的絕境,故而即便剛剛這一下其實已經耗光他身體裏最後一點力氣,他還是能勉強撐住身體,抬手去擦司淵渟的嘴角:“不髒。我說過,不要自稱‘奴婢’。”

敏銳地察覺到楚嶽峙的表現不正常,司淵渟抓住他的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楚嶽峙又再俯首去親吻司淵渟。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還知道自己現在很反常。

可是,他真的亂了。

他很清楚司淵渟並非以色侍人的那種太監,更痛恨自己太監的身份,在今天以前,他根本不相信司淵渟會做口侍這樣的事,可剛剛,司淵渟卻為了撫慰他,不僅為他口侍還咽下了那些腥物,他不是冷血無情的石心人,又豈能無動於衷?

心裏,很亂很亂。

他曾那樣深地依戀夢裏的那個少年,可現在他卻無法再對自己說,時至今日自己心中隻有那個少年。是因為身體被司淵渟碰了,被司淵渟抱在懷裏褻玩了,還是因為連初吻也被司淵渟奪走了,有了切實的肌膚之親,所以不知不覺間便對司淵渟另眼相看了?他難道要就這樣背叛自己戀慕十多年的人嗎?如此,跟那些寡情薄意的無恥之徒有何區別?更何況司淵渟終歸是個太監,他一個王爺,怎麼能,怎麼能真的委身於一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閹人?

眼淚又再從眼眶湧出滾落,楚嶽峙心中刺痛,更厭棄自己的寡廉鮮恥朝秦暮楚,他固執地要與司淵渟親近,甚至趴在司淵渟身上說道:“你弄我吧,用什麼弄都行,我也髒得很。”

“夠了!”司淵渟厲聲喝止,想要把人掀開但最終也隻是擋住楚嶽峙吻下來的唇,一陣隱忍過後別開臉對他說道:“安親王不必如此,咱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早在幾年前陛下就曾召過咱家侍寢,咱家身體不能用,陛下便命咱家口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咱家幹過的肮髒事遠比安親王想象的多。”

早晚,會讓楚嶽峙知道,既然如此,現在由他自己親口說出來也好。

楚嶽峙又一次愣住,他慢慢重新撐起上身,頗為難堪地看著司淵渟,像是聽不懂司淵渟的話,又像是無法理解:“你,侍過寢?”

“是,就在昨日,陛下還有意過段時間再召咱家入宮侍寢。”司淵渟承認道,他沒有看楚嶽峙,隻是木然地說出發生過的事。

低頭看自己滿身的紅痕,楚嶽峙隻覺一切都是那樣的荒誕無稽。

“什麼時候的事?”楚嶽峙也不懂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問,聽到自己的聲音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他和司淵渟本來就是交易關係,他是司淵渟的玩物,司淵渟曾經侍寢楚嶽磊,跟他有何關係,他為什麼要在意,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司淵渟跟那些以色侍人的宦官並無不同?

“都是安親王班師回朝前的事了,安親王又何必再問?”司淵渟知道楚嶽峙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從今往後,他在楚嶽峙眼中隻會是個徹頭徹尾的妖佞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