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很多事,如今又片刻不能放鬆,我隻希望,他想看到我的時候我都在。”楚嶽峙每每說到司淵渟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依戀,便是再不懂情的人都能看得明白,司淵渟於楚嶽峙而言有多重要。
呂太醫要將蠱藥煉製好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之前,他總還是覺得擔憂,畢竟司淵渟的心病由來已久,他便是把自己能給的都給出去了,對司淵渟來說也隻是安慰並不能徹底治愈,在兩人的命連在一起之前,他連跟司淵渟分開一天都覺得太久。
“安親王這樣子,妾身都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表哥離不開安親王,還是安親王離不開表哥。”司竹溪十一歲便入了教坊司,又與司淵渟一同背負著血海深仇,這些年來,莫說是心上人了,她見到的所有男人都是王公貴族,而奪走她處子之身的還是楚嶽磊這個仇人,對於司淵渟與楚嶽峙之間的感情,她盡管為之動容,可因未曾經曆過感情,其實並不能真的理解那種羈絆。
楚嶽峙聞言淡淡地瞥了司竹溪一眼,像是在說顯而易見的道理般說道:“自然是我離不開司九。”
司竹溪抬起手,遮住自己險些失態的嬌容,頓了一下才說道:“安親王讓妾身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關於女子被拐賣之事,本王想聽聽你的意見。”楚嶽峙說到正事,自稱也就變了,眉宇間的深情斂去,餘下的都是認真,“那些被拐賣的女子,大多都是不願意回去受人指點的,即便有些想要回去父母身邊,隻怕也未能如願,本王不希望受害女子被解救後依舊麵對流離失所的困境,隻是思來想去,卻也沒有可以好好安置她們的地方,那雲霓坊雖為本王所有可明麵上到底是青樓,本王實在不願再讓那些受害女子麵對旁人異樣的目光,不知司姑娘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建議麼,請安親王容妾身想一想。”司竹溪在教坊司多年,有些禮節已習慣成自然,盡管楚嶽峙曾說過在他麵前不必過分拘泥禮數,但她依舊尊稱楚嶽峙為“安親王”,字句都自稱為“妾身”。
這人口拐賣的受害女子太多,如果才剛開始查,第一份到手的名單上京城中就已經有三十多人,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也難怪楚嶽峙會覺得棘手,畢竟除了青樓,幾乎沒有地方能名正言順地收留大量無家可歸的孤身女子久居。更何況安置是一方麵,之後那些女子要如何養活自己也是個問題,總不能救回來後,便一直靠著楚嶽峙與司淵渟接濟,他們還有自己的一大幫屬下,平日裏也不似那些貪官一樣斂財,真要比起來,他們二人隻怕還不如貪了數年的石槐、方本和以及工部尚書。
司竹溪將可能的安置之法都在心中過了一遍,隔了好一陣子後才終於開口說道:“妾身細想了想,覺得興許安親王可以考慮開設繡房,將被解救的女子以繡娘的身份安置其中,如此一來她們既有了安身之所,也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開設繡房做繡娘。”楚嶽峙在心中稍作掂量,很快便點頭道:“我之前倒是沒想起來,女子多會女紅,即便是有不會的,也能讓其他擅女紅的女子教導。繡房之中有繡娘是理所當然之事,也不會太過引人注目,還能給她們一個全新的身份與生活,的確是個不錯的安置之法。”
“繡房是其一,其二可以是織布坊,安親王之後也可看看,那些女子都擅長什麼,若是擅長廚藝,還可開幾家做點心的鋪子。女子可做之事其實並不少,不過是平日裏少有機會展示罷了。”司竹溪再提出一點建議,隨後又很快補上一句:“妾身自知地位低微,說這些也並無冒犯之意,安親王願意聽妾身的建議,妾身深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