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1 / 3)

對他如此依賴,我如何能相信這朝堂這大蘅國能好起來?”

話音剛落,一張椅子便被踢到他旁邊的位置上,等鍾清衡轉頭,一身黑袍的端雅公子已經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落座,倒了一杯茶就重重放在鍾清衡麵前,道:“在下一進來便聽到這位公子放言高論,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不知是否介意讓在下加入其中?”

司淵渟還站在門口,跟前的小二是壓根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覺眼一花,兩位客官就隻剩下一位了,另一位不知怎的竟已入內在那桌客人的桌邊落座。

看著楚嶽峙將茶杯在那書生麵前拍下的動作,司淵渟心中無奈,他知道楚嶽峙是心疼他也聽不得旁人那樣說他,楚嶽峙一貫都是無所謂旁人怎麼說自己卻容不得旁人說他半句不是,更何況這書生還說了那樣難聽的話,楚嶽峙沒直接發作已是克製。隻是他們現在是微服出巡,楚嶽峙反應如此大若是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

取出錢袋給了小二銀兩,司淵渟道:“你去招呼其他客官吧,放心,我們不鬧事,也不會打起來。”

小二先是低頭看手裏來喝十次八次茶都足夠的銀兩,再抬頭看麵前一身貴氣的白衣公子,繼而再轉頭看內裏的三人,心中迅速權衡了一下,鞠躬道:“那兩位公子要的是龍井茶,公子您要另外再要一壺新茶嗎?”

司淵渟目光已經黏在了楚嶽峙身上,他走進茶樓裏,交待了一句:“上一壺鐵觀音。”

涼忱是打從楚嶽峙落座那一刻起就在心裏打起了鼓,再看到往他們走來的白衣公子,一下子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從未如此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仕途可能走到盡頭了。

樣子是半分都不像沒錯,可是已經坐在桌邊的這位黑袍公子腰間係的那枚鑲金玉佩他絕不會認錯,那是楚嶽峙隨身佩戴的玉佩;還有朝他們走來的白衣公子,那身形和走路姿態,舉手投足間熟悉的清貴氣質,若這白衣公子不是司淵渟,他就把眼睛戳瞎!

陛下不在宮裏好好待著,卻跟司大人跑到民間來,還好死不死聽到鍾清衡說的話,他是該保鍾清衡現在就撲上前去堵住鍾清衡的嘴好,還是先自保,三十六策走為上策的好?

“不知這位公子是因何得出結論,宦官都是沒根兒的定不是好東西?”楚嶽峙壓著怒氣說話,聲音裏都透出刺人的寒意,“難道公子不知,那司大人是從前禮部尚書之子,蒙冤落難才淪為宦官。公子如此武斷,怕不太合適。”

鍾清衡對於這突然不請自來坐到旁邊的黑袍公子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也無所謂與人辯上一辯,道:“他若是真有骨氣,就該在成為宦官以前就自盡!成為太監苟且偷生,他如何對得起自己的祖宗以及滿門忠義?太監此等醃臢東西,斷了自家香火如同女子失節,就該以死明誌,可他不僅成了太監,竟還有心思挾勢弄權,這樣的下作東西,如何能是好人?”

司淵渟在走到楚嶽峙身後時將鍾清衡的話一字不落地都聽入耳了,他站在楚嶽峙身後,將手搭在楚嶽峙肩膀,將快要壓不住火的楚嶽峙按住,淡然道:“敢問這位公子,若是你身負血海深仇,心中理想抱負也尚未實現,也認為應當將清白與骨氣放在首位一死了事?況且女子失節,多非自願,何以就要受害者以死明誌了?”

“做人要知恥!”鍾清衡橫眉豎目地大聲道,“更何況血海深仇又如何,個人得失和家族名聲相比,自然是家族名聲重要,若因一人敗壞了整個家族的名聲,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老鄉親列祖列宗?若心中還念有幾分父母養育之恩,更當一死以全名節,不叫父母臉上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