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和諧第一,要不然這樣,你們各退一步,司安呢受了傷肯定是要治的,聽說她拿了家裏的存款,東君呢,你就再退一步,再出點錢替她治病,你也不止一處房子,分一間給她,大大方方的道歉後悔,讓她帶著女兒住著,她一個女人,一個人辛辛苦苦帶著孩子,有她後悔求你的一天,到時候你願意要她……”劉警說道……

“別……”鄭鐸搶在楊東君前麵晃了晃頭,“你別提這事兒,我老婆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鬧大,一定要造出2014家暴第一案的氣勢來,你跟我說話都不算數,到時候她鬧起來……這個年我真不用過了。”

楊東君本來聽劉警這麼一說,有些心動又有點懷疑,這兩人不會是在給他下套吧?可一聽到打造家暴第一案,頭皮就有點發麻,真要是鬧大了,司安是光腳的,他可是穿鞋的……“是啊,我丈母娘那邊也不會同意的……”想到了丈母娘,他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哥們,能借電話給我用用嗎?我打電話給我丈母娘,報一聲平安,再說司安在醫院也得有人照顧。”

“我老婆說了,司安事她已經打電話通知你丈母娘了。”

“他們怎麼說……”

“他們能怎麼說啊,你把人家女兒打成那個樣子,連處置傷口的醫生都哭了,現在你老丈人已經同意離婚了,你丈母娘還舍不得,你大姨子還在醫院鬧呢。”

楊東君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們沒同意起訴把事情鬧大吧?”

“這個……老人嘛,都是不願意打官司的,再說還有遙遙,這事鬧大對她影響不好。”

“就是嘛……這樣吧,你們帶我去醫院,我跟司安談一談,司安答應協議離婚,我們明天就回省城辦手續。”楊東君到這裏已經想明白了,那怕這件事真是陷井呢,離婚也比他們話裏話外“威脅”他的把事情鬧大他付出的代價小,這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劉警說得對,司安一個女人沒有工作,帶著個小孩……司家也不可能幫她什麼,早晚有她低頭的一天,更不用說省城是他的勢力範圍,司安搬回了省城,等風聲過了,一切還不是聽憑他的安排?

“老弟,你看這事兒怎麼樣?”劉警說道。

“我給嘉木打個電話。”

“你啊……”

司父司母一頭霧水地坐在醫生辦公室聽醫生拿著片子雲山霧罩地講著醫學名詞,聯絡他們的司安的朋友站在門口不停地微笑著。

“司安到底是被什麼人打成這樣的啊?是不是被打劫了啊?遙遙怎麼樣啊?報警了嗎?”

“已經報警了,警察已經抓到人了。”

“抓到人就好……我們司安……最乖了……”司母哭了起來。

“伯母您先別哭,我給你講一講司安除了外傷之外的別的病……”醫生又換了一張片子,“這是她的大腦……”

林嘉木瞄了一眼在手心裏震動的手機,比了個手勢悄悄退出了醫生休息室,把停在路邊的清潔車推到休息室門口,在繁忙的醫院裏,找到一位同情司安的醫生不難,但找一個同情又有時間幫她演戲的醫生實在不容易,幸虧有這位頗通醫療“詞彙”的保潔阿姨,一條一條的醫療名詞甩的,連她都險些信了這位專家真是專家了。

她抿了抿頭發,雙手插在兜裏向前迎向遠處走過來的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受傷的男人,透過醫生休息室的小窗往裏麵看去,正巧能看見嶽母嶽父情緒激動地聽醫生在說些什麼。

不過走近的林嘉木還是讓他神經緊張了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