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冬隻是想再次嚐試一次,試試究竟是她的身子不能夠接觸所有男人,還是說能夠與她接觸的,隻有晏遲這一個人?
巷子裏夜色深幽,百姓院門前的燈火零零落落亮著幾盞,他們身處在最幽暗的地段,沈融冬朝晏遲踮起腳尖,向他的輪廓靠近,稍不注意,鼻尖便刮蹭到了他的下巴。
“隻要,”沈融冬咬著唇,始終克製,不敢太放肆,“讓我碰一碰,碰一碰便好。”
晏遲僵立在原地,深巷裏尋常百姓人家堆積的雜物多,東一件西一件,巷弄本就逼仄,現下又遍布了陳舊腐朽的味道,實在不算一個好的落腳之所。
他失笑,身處在巷弄的牆壁前,見著眼前的人雖說隻是碰碰他,可她腳尖踮著,水潤嫣紅的唇幾乎要刮蹭到了他的耳畔,且動得如此艱難。
他莫名想到,那日裏的起初,也是她如此主動,將唇送到眼前。
晏遲覆下長若鴉羽般的睫:“太子妃的這招欲擒故縱,若即若離,倒是施得巧妙。”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沈融冬臉頰倏然遍布上赤色,借著遠方的零落燈火,根本看不清晰,晏遲低下下顎,桃花眼眸盯緊她:“你想如何?”
沈融冬旋即平放腳尖,輕道:“不用端王殿下幫忙了,是我沒有想得周全。”
晏遲擁住她,吻輕輕落下去,薄唇刮蹭著她的耳畔,旋即又到唇邊碾磨,溫聲問:“這樣,夠不夠?”
沈融冬雙手發軟,去推拒他的胸膛,偏偏他不放,也推拒不開。
過上一陣,晏遲離開她的臉頰,冷靜自若道:“若是太子妃受不得這樣的撩撥,那麼,還請將心比心。”
沈融冬驚惶,看向晏遲,他的身影走向巷外,燈火映得他的身影頎長。
“還不走?”晏遲回眸,笑道,“再不回宮,便該遲了。”
沈融冬氣息紊亂,胡思亂想著,為什麼鎮定的人,總是他?
不過也借著這一樁,終於有所確定,沈融冬走到燈火闌珊下,望了眼手臂,白皙如故,原來她的病症還是不能夠觸碰男人,隻能觸碰晏遲。
晏君懷若是想要強行碰她,隻會導致她的病情反複,沈融冬怔忪,看向晏遲的臉頰,忽然想,其實她的病症,會不會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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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回到東宮,月色早已攀爬上枝頭,她從棲霜宮的側門回去,一眼便看見,躲避開了所有月色照應,身處在漆黑不見五指裏的一團身影。
她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以為是崔進。
晏君懷老是讓崔進守在她的棲霜宮,她都早已當成了習慣。
可是這回走近,她驀然發現,身處在黑暗裏的人,竟然是晏君懷。
“你去哪兒了?”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的晏君懷遲遲知覺,望見她,漆黑的眼裏藏著雀躍又轉瞬壓下的心思,他唇角翹著,話音卻如同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一般,“冬兒,孤一直在等你歸來。”
第40章
“殿下在臣妾這裏, 是將公主置於了何地?”沈融冬纏繞了一身從鬧市間歸來的氣息,又被當下懸掛於房梁上的紅綢及紅燈籠映襯,容色淡泊裏,又顯得神采奕奕, 對峙起晏君懷來, 竟然不輸他分毫的氣勢。
晏君懷的目光探究, 又問起她:“冬兒, 你是從哪裏歸來?”
沈融冬解釋道:“隻是去鬧市裏, 逛上了一陣子。”
“可有買上什麼?”
沈融冬身上除了那枚預料之外得回來的佛首,其他的隻有咽進了肚子裏的糖人, 她忍耐著道:“隻是隨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