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絲毫不見辦法,隻能先哄著他道:“你先回去,過兩日,我讓人給你送五千兩過去。”
“不行,”他道,“就得把錢給我當麵結清了,不然不走。”
趙朗苦笑,看著青荷,歎氣道:“你這個爹,可真難纏。”
“還有一個辦法,”他轉著眼睛,“除非你答應我,到時候讓我一起進你們趙府,我把我閨女拉扯到這麼大,她當然有贍養我的義務,讓我一起進了趙府,這樣,我現在保管不再纏著你們。”
那不說了等於沒說?
趙朗聽見如此離譜的話,大喊:“怎麼可能?”
太子殿下這,當真是丟給了一個燙手山芋給他,人是碰也碰不得,吃更吃不得,偏偏她還有一個要撒潑打滾的爹,當真要命。
“沒有五千兩,今日我便呆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了!”
無賴吹胡子瞪眼,小廝為難上前,附著趙朗的耳朵道:“二公子,今日恰巧是府尹大人來咱們府上做客的日子,不被他看見還好,要是碰巧看見這一幕,那可怎麼辦呢?”
趙朗沒轍,隻有對著地上的無賴好言相勸道:“那這樣,你先把你們家的姑娘領走。”
他反正碰不了青荷,遂自認倒黴,又同著青荷道:“你先跟著你爹回家,到時候我同太子殿下去說,要麼是和他要五千兩,要麼是讓他想辦法來解決,我會來接你。”
青荷未曾想到,竟然是趙朗將她攆走,她隻有動身,回偏院裏收拾了些細軟,同著自己的爹出了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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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一路跟著她爹走路回家,路上被他指著鼻子罵了不少,進了院子裏,原本想先將包袱暫時放一放,沒料到院裏等候了個人。
她的身段纖細,青荷隻是看上一眼,都能認出這是誰來。
青荷雙眼泛紅,攥緊自己的包袱道:“小姐?”
沈融冬回身,看見青荷憔悴了不少的模樣,上前去握著她的手:“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沒能及時想辦法來接你。”
她從崇恩寺裏歸來,同寧太妃在城門口分別,馬車沒行多遠便看見路上被賭坊的人押著,說是欠了一筆賭債還不起,便要砍去他手腳的青荷爹。
青荷的爹眼光靈光,看見是東宮的馬車,霎時在路邊大喊:“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他的辦法便是攔著她回東宮的馬車,說是將青荷賣給了他們趙府,得再給他這個爹一筆聘金,以此來償還賭債。
沈融冬同著賭坊的人說了幾句,讓他們暫時緩幾日,同著他道,若是想要青荷,需得去趙府要,若是他能將青荷帶回來的話,那麼便會償還清他所有賭債。
趙朗不知道青荷有個好賭的爹,饒是府尹,也怕無賴,何況是他們趙府,若是讓他知道實情,先自己害怕了也好,回東宮裏再同晏君懷斡旋。
眼下,沈融冬拿出早先準備好的一張五百兩銀票,遞過去,卻不見他接。
他的眼睛珠子骨碌碌稍轉,原本還是滿臉的笑意,可轉瞬變了卦道:“青荷可值錢呐,原本我想著隻值五百兩的銀子,可是後來一想,要是那趙府的小子真能給我弄來五千兩,或者是讓我進趙府裏,那我這一輩子不就吃喝不愁,還是吃香的喝辣的?”
沈融冬笑道:“那不可能,他們趙府若是真能拿出五千兩現銀,陛下知道,立馬便要清算他們整個趙家,至於進府,不將你暗地裏治住便算好,你覺得你能一輩子都傍著青荷嗎?”
“不管了,太子妃,”無賴走到院子裏的角落,坐在爛板凳上,叉著手在胸`前,“我這人反正就是爛命一條,現在就是陛下來了跟前,那也治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