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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在夢裏,也知道她存了遠離的心◆
“不必,”晏遲低眸,自嘲笑道,“她可能不會留在府上。”
側妃胸膛倏地發悶,王爺同那頂軟轎裏的人,關係絕非隻有他說的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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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自從新帝登基,人去樓空,儼然一片蕭條。
晏君懷偏偏身著龍袍,在重建過的棲霜宮中處理政務,書案前驀地多了一道投影,他抬眼,見是孟歡端了湯藥前來獻殷勤。
他冷淡道:“放下吧。”
孟歡猶猶豫豫,將湯藥放置在書案一側,目光似被漿糊黏住了般:“陛下,您如此辛苦,需得早些飲用這碗補湯。”
“你若有空,便多去陪陪太妃,不用到我這裏來,”晏君懷手指在眉骨處按壓,言語裏頗有不耐煩的意味,像是急著趕人,“冬兒不喜歡你。”
孟歡麵麵相覷,還想說什麼,見他端起湯碗,薄唇微抿,眼看要挨到碗沿,便沒再言語,行過禮告退。
“臣妾求見陛下!”
不料殿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晏君懷修長指節裏捧著的藥碗因這一聲傾翻,瓷碗摔碎在地麵,裂成了數片。
玉丹走進來,似是鬆了口氣:“陛下,這棲霜宮裏固然有姐姐的影子在,可若是她知道陛下晝夜不分在操勞,根本不將身子當一回事,定然會傷心萬分。”
“冬兒沒死,不許胡說!”晏君懷忽的將手中毛筆丟擲出去,墨汁濺得地麵星星點點。
公主見他油鹽不進,朝孟歡投去眼色:“孟妃想必也是這樣覺得,對嗎?”
孟歡心驚膽寒,玉丹明顯話裏有話,她顫聲道:“是,陛下,您節哀。”
“滾出去!”晏君懷轉眼成了癲狂模樣,根本不似先前的雍容。
她們退出,公主眼看離了晏君懷目光所及之處,冷笑道:“孟妃,前幾日裏,你讓你的貼身侍女出宮買了幾味藥材?”
孟歡心裏本就膽寒,此刻唯有硬著頭皮道:“出宮買藥有何稀罕?公主前來質問,究竟是有何深意?”
“若不是為你買東西,她怎麼會有機會走出宮門?”公主笑道,“孟妃莫不是要告訴本宮,你宮中的宮女不服管教,若是這樣,不如將她們送到我宮裏來,本宮幫孟妃好好調.教。"
“買了又如何?”孟歡暗下決心,咬牙說道,“那幾味藥材用於治療頭痛和疲勞再好不過,我有些頭痛,玉丹公主連這也要多管嗎?”
“倘若你真是拿來治療頭痛,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裏,”公主譏笑道,“可是你在補藥中加入了這幾味藥材,混合在一起,陛下一旦接連服用,有可能會再也無法令妃嬪們孕育皇嗣,你難道不知嗎?”
孟歡臉色唰白:“你,你休要胡說!”
公主凜然道:“若是我現在令人去傳喚太醫來,他們查看過地上的藥材殘渣,相信我是不是胡說,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孟歡駭得嘴唇顫唞,公主眼光驟然變淩厲:“若是下回你再打什麼歪心思,我不會再這樣好心提點,而是會如實告知陛下,望孟妃自重。”
棲霜宮內殿裏,晏君懷拾起地麵上的毛筆,眼裏恢複一絲清明,唇角漸漸彎出弧度:“來人。”
殿外候著的兩位太監進來,看見這幅景象,戰戰兢兢道:“奴才們這便收拾。”
比起往前陛下癲狂發作時的滿室狼藉,現下已經算好的了。
“小心些,”晏君懷雙眸陰鷙,唇角笑容不減,“這些殘渣要拾起來,送去太醫院檢查。”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