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映厘‘嗯’了聲,後腦勺靠在椅枕上,閉目養神,祁淵呼喚聲也越發清晰。

祁淵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他站在原地,不論怎樣簡映厘都坐著車離開了,消失在車庫出入口的白光中。

淩冽的冷氣灌入呼吸道和肺裏,又冷又燙,頭痛欲裂。

他被拋下了。

【男德係統:留不住的人你強行留下也沒用,你不是也拋棄過女主嗎?】

為新房置辦日常用品時,無數次的因為公事而失約。

確實是如此。

祁淵自嘲輕笑。

他能留在簡映厘的唯一辦法,還是那個不能說話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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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需要開幾小時,簡映厘睜開眼時,已經到了高速公路。

籠子裏的簡錢似乎剛睡醒,這才有了動靜,此刻正用爪子撓著箱壁。

簡映厘擰下扣子把籃子打開,祁嵩州餘光瞥向那處:“上次咬籠子的簡錢?你怎麼還帶上了它呢。”

口袋裏放了昨天買的小零食,簡映厘拿出一小塊送到它嘴邊。畢竟在出門前她來不及為它的外帶籠灑下口糧,這會兒剛醒來估計也餓了。

祁淵放著另一個自己不管,魂穿回簡錢身上,看到簡映厘時已經有些豆豆眼泛淚珠了。

可是當他看見駕駛的人是祁嵩州,瞬間把眼淚憋回去了。

一股濃厚的醋意湧上心頭。

就是他小子把映厘帶走?

可惡……

零食塞在嘴邊,小家夥仍舊無動於衷,甚至用粉爪子抵著挪開,仿佛在說:施主,鼠僧不食葷菜,使不得使不得。

當然,這個‘仿佛’是簡映厘自己腦補的,畢竟它這個動作實在是可愛。

“嗯,放在家裏不方便,還是待在身邊好。”簡映厘回應道,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籠子裏的小家夥團成一個小球,看著那背影,莫名覺得有些孤寂。

用指頭戳了戳它的背部,祁淵扭過頭,給了個楚楚可憐的眼神。

這是怎麼啦?

簡映厘不解。

難道是渴了麼?

想到這種可能,簡映厘摸了摸包,礦泉水已經被喝完了。

“嵩州,你有沒有礦泉水或者涼白開?”

“嗯,就在手邊你自己拿就好。”

祁淵:“……”

嵩州?

自己拿就好?

簡映厘盛了一點點涼水在瓶蓋上,送到它嘴邊。

祁淵耷拉著眼皮,看上去眼神有些凶狠,仍然沒有要喝水的意思。

打開手機寵物APP,上麵的狀態欄已經告訴她簡錢又餓又渴,照這個架勢來看,難道是生悶氣什麼都不願意吃了麼。

簡映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這個小家夥,想來也隻有她冷落了簡錢這種可能性。

把瓶蓋放在籠子裏,零食也灑在地上,等著簡錢自己去吃。

祁淵蹲在躲避屋中,酸意和難過在內心縈繞,透過縫隙去看女人,粉爪子在眼角抹抹淚。

忍著哽咽,他又餓又渴,不得不低下尊貴的小腦殼,吃起地上的東西。

他好難受。

【男德係統:嗯嗯,沒人會心疼你的,就算是穿在簡錢身上,女主對你也隻會感到憐愛。】

【男德係統:現在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麼?】

祁淵默然。

是他曾經的不聞不問與漠視,哪怕是不知道,他也有錯。

那些對映厘的傷害是實打實的,即使現在追究有些晚了,但他也應該做些什麼。

至少,要做到挽回映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