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書信告知,但恰巧連日降雪,書信滯慢,其妻又著急婆母病情,便索性帶上一家老小上了路。”
“哪知好一番舟車勞頓,等到了城中府裏,她卻發現其丈夫竟與男子廝混,且府裏的女子,竟然都是由男人假扮的。”
宇文瀾十分捧場得故作驚訝,“竟有這種事?”
燕姝點頭,又繼續道,“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家,這位夫人也不是傻子,稍微想想便明白了丈夫的秘密。”
宇文瀾頷首,“也是個法子。”
燕姝覺得這話奇怪,“陛下為何這樣說?”
宇文瀾咳了咳,“朕的意思是,你如此寫法很不錯。”
說著忙岔開話題,又問,“那這位夫人又是如何自強不息的?”
燕姝開始暢想,“她發現事實後大哭一場,此後便堅持與渣男和離,並利用刺繡的好手藝開了家繡坊,經過努力經營,終於過上了自己做主的日子。而渣男醜事敗露,顏麵掃地,不僅丟了差事,還將自己的爹娘氣得半死,從此身敗名裂,一地雞毛!”
說著又問他,“陛下覺得這個結局如何?”
宇文瀾道,“一個長期操持家務的弱女子,隻怕心思單純,開不了繡坊。”
燕姝噘嘴道,“這是話本子而已,叫人看著舒服就成了,如果非要寫的如現實一般,隻怕人看了也心裏悶。”
哎,也隻是她美好想象了,聽說那位可憐的柴夫人隻是個樸實的家庭婦女,這輩子能否脫離苦海都不一定。
卻見宇文瀾頷首,“說得也有道理,事在人為,萬事皆有可能。”
燕姝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要事,忙問他,“對了,前幾天陛下帶走的紙稿可給臣妾帶回來了?”
宇文瀾一愣,“……尚未。”
燕姝有點著急,“那對臣妾來說可是很緊要的東西,您可不是弄丟了吧?”
娘的那篇足足花了她三天的時間呢!要是弄丟她可恨不得要殺人了!
宇文瀾,“……”
這麼可怕。
他忙解釋道,“當然沒有弄丟,朕是從慈安宮來的,並未帶在身上而已。等會兒叫人給你送來便是。”
燕姝隻能應是。
宇文瀾頓了頓又問,“此前桃花不服的事為何不告訴朕?”
燕姝心道自己那時還是個沒名沒姓的小美人,就是想告訴你也聽不見哪。
嘴上道,“臣妾當時並無確鑿證據,便是想說也不好說。”
宇文瀾又問,“那為何又叫富海去查?”
難不成她能未卜先知,猜到那張才人會在今日誣告?
卻聽她心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有你這條金大腿可以抱,該報的仇當然得報。然對方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再不還手豈不成了包子?】
宇文瀾,“……”
卻聽她嘴上道,“臣妾就是前幾日忽然想了起來,所以就同富總管說了一聲。”
宇文瀾瞥了眼富海,道,“看來富海比朕有用。”
這話一出,富海嚇得立時跪地,“奴才不敢,實則是李貴儀知道陛下日理萬機,並不想因此煩擾與您,便同奴才提了一句,奴才也覺得此事實在蹊蹺,所以就叫人問了問。”
宇文瀾道,“念在你今次抓住了凶手,起來吧。”
富海應是,這才敢又站了起來。
燕姝在旁看得驚心動魄。
嘖嘖果真伴君如伴虎,這富大總管也不容易。
正在此時,她忽然又想起一樁要事,忙道,“陛下,臣妾覺得今日祭禮上那位醫師很是難得,希望不要因為今日說了真話被人報複才好。”
宇文瀾道,“朕自有安排,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