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乘上禦輦,一路來到長公主夫妻所在的春景園。
才一下車,便聽見一片嘈亂聲。
他又來到嘈亂處發生的琿春堂中,隻見趙成文跌在地上,左肩與臉上又多添了兩道傷口,最要緊的卻是芐體,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宇文瀾,“???”
還真割了?
再看看長公主,卻見其正被宮人們拉著,手裏的劍卻依舊在亂揮,口中還在怒罵,“砍不死你這個狗賊……”
他索性上前,將劍一把奪過,道,“再這樣砍下去他就死了。”
長公主卻哼道,“死有餘辜!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剁成肉泥丟出去喂狗!!!”
宇文瀾,“……”
他先命禦醫給趙成文止血,這才又對長公主道,“就算他死有餘辜,也要對天下有說法。否則天下人隻以為是你無緣無故將他給殺了。”
長公主卻依然生氣,忽然想起什麼,立時又怒氣衝衝的問他,“陛下既然早就知道他不軌,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宇文瀾道,“那時你對他深信不疑,朕告訴你,你會相信?自然要證據確鑿叫他無法辯駁再告訴與你知。”
宇文嫣又罵道,“白白叫他多活了這幾日,簡直浪費本宮的糧食!”
尤其一想起這狗賊居然還背著她養了那麼多女人,她就恨不得再去砍他幾刀。
於是又指著其罵道,“趙成文,本宮辛辛苦苦死裏逃生為你生下女兒,你居然敢為了那兩個見不得人的兒子謀害與本宮?你且等著,本宮這就把你的那兩個孽障丟到山裏去喂狗!”
話音才落,卻聽本已瀕臨昏迷的趙成文急忙道,“不要!求公主不要傷他們!錯事是我做的,我任打任殺,但他們兩個年幼無辜,求公主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宇文瀾也開口道,“長姐先冷靜。他犯的錯找他就好,不必牽扯無辜幼童。”
說著,卻又斥那趙成文道,“你隻記著那兩個男孩是你的骨肉,可曾想過蘭筠?為了叫外室子認祖歸宗,卻忍心叫蘭筠失去母親?”
蘭筠既是這兩口子的獨女,今年才五歲,當初受盡先帝疼愛,一降生便被封為了頤安縣主。
這話一出,長公主又要上前去踢趙成文。
卻聽君王又斥她道,“此事長姐也需反省,你平素對他人苛刻輕蔑,卻為何對此人深信不疑?更有甚者,其明明已經涉嫌觸犯律法,你卻還妄圖阻撓朕叫人查探?”
宇文嫣一噎,這才道,“臣知罪。”
宇文瀾又肅正神色,道,“此事,朕會依照律法處置,在此之前你不許再插手。”
宇文嫣隻得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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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長公主宮中怒砍駙馬的消息便傳遍了朝野。
眾人隻聽說,是那駙馬趙成文在外包養了不少年輕女子,甚至還在江南建府邸選秀,妄圖比肩君王,令長公主一怒之下直接拔劍砍掉他的命根……
一時間,天下無不嘩然。
不過於此同時,也令眾人愈發肯定了此前的猜測——
原來逍遙公子新話本裏寫的那個“雙麵才子”,竟果真就是駙馬趙成文。
嘖嘖嘖嘖,想想昔日風光探花郎,先帝欽點的駙馬爺,居然是如此風流成性的色鬼!
真是令人大跌眼鏡,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得不說,逍遙公子這名字取得可是真好,“雙麵才子花下死”,果然是人前一麵,人後一麵!
當然,現在就差死了……
而緊接著,刑部大理寺又公布了消息,原來那時在國子監榜前慫恿考生鬧事者也正是也趙成文。
其家人作惡在先,又自得惡果,他反而對忠義伯府懷恨在心,所以才可以造謠生事,妄圖令李家公子李天瑞失掉國子監就讀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