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救也救了,現在後悔想走了,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俯下.身貼著她白嫩的脖頸,輕拍她慘白的臉蛋兒,明明話語是那樣的溫柔,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陰狠,“不管你和那個韓永是如何勾.搭上的,漪漪,日後別讓我從你這張小嘴兒裏再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懂麼?”
他一撒手沈漪漪便無力地跌落在了床上,一頭如雲般烏黑豐茂的發淩亂地鋪滿了床際,襯著一身雪白的肌膚,嫣紅誘人的唇,含淚無助的杏眼,不管是哪一處都美得精致易碎,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將她摟在懷裏肆意憐愛,惹她哭泣求饒。
她是那樣的柔弱美麗,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占為己有,就算不是魏玹,也會是魏璉。
可是他的女人,魏玹怎會允許別的男人再碰一下。
他落下的大掌滾燙而熾熱,卻又帶著一股要將她拆吞入腹狠勁兒,仿佛是在泄恨似的。
好疼……
但漪漪已失盡了力氣,她知道自己對抗不了,如果他一定要自己這般報答,她……她又能如何?
要怪隻能怪她當初求錯了人,要恨隻能恨她識人不清,他若喜歡這副身子,拿去便是,隻求他何時能厭倦了她,再放她離開。
她忍痛將臉兒別過去,默默咬著唇垂淚,屈服了。
魏玹捏過她的下巴,她又閉上眼睛不願看他,淚水愈發洶湧,一滴滴“啪嗒啪嗒”打濕他的指尖。
一股無名火直衝心頭,想他堂堂齊王世子,天底下不知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隻有她這女人不情不願。
這樣強迫來的順從,便如嗟來之食,高傲如魏玹不屑一顧。
他最終還是停下了動作,怒極反笑,“就這麼不願跟我?”
“你信不信今晚你走出我的房間,魏璉也不會放過你?”
“不,我,我沒有……”
沈漪漪無助地抱著自己,把臉深深地埋進膝蓋中,初雪般的肩頭一抽一抽,低聲啜泣著。
魏玹卻已經失了興致,意興闌珊,他厭惡地用沈漪漪已經碎成數片的衣服反複擦著手指上她的淚痕,擦完後無情地扔回到她的身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
沈漪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魏玹的床上逃出來的。
她瘋了似的往外跑去,她想跑出齊王府,可是湛露榭的院門早已經落了鎖,她蓬頭垢麵,鞋子都沒穿就死命地拍著門,哭得傷心不已。
守夜的婆子被驚擾了好眠,怒氣衝衝地舉著燈出來罵道:“大半夜的你叫魂兒呢!要瘋回自個兒房間瘋去!”
沈漪漪方才瞪大雙眼,如夢初醒。
她出不去了。
就算魏玹不要她,也不會放過她。
當初她曾親眼看見過他殺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想來那時他沒有將她滅口,就已經有了今日的打算。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連自己親侄女的性命都不顧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更何況,賣身契如今已毀了,戶籍也沒了,她還能去哪兒?就算是最後魏玹迫於齊王的威嚴放她離開,也許她根本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長安……
“依依,依依,你沒事吧?”
蘭蕙和朱櫻追過來的時候,看到她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兩人都頗有些驚訝。
適才屋裏發生了什麼,她們並不知道,可是現在看著沈漪漪一副衣衫不整,鬢發散亂的模樣,難道是……主子用了強?
這麼一想,二婢皆是一驚。
可主子看起來哪裏像是會用強的人啊,但若說是沈漪漪蓄意勾引惹怒了主子,又太過匪夷所思,她連賣身契都已經拿到了,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