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
開車回到袁家的時候,正好在車庫遇到準備出門的袁凰棲,他玩著車鑰匙,站在自己的布加迪前麵悠閑自得地看著她:“侄兒媳婦兒,不要命也要替死了的老公報仇?嘖嘖,我這輩子怎麽就沒這個福氣,以後死了哪兒來這麽個美人兒替我守身如玉地著急啊。”
他和北京那邊交往的廣,說話裏也帶著京腔,而賜一一現在聽到京腔就渾身冒火,於是冷冷地說:“那我誠心祝你不要死的太難看。”
“謝了。”袁凰棲瞇起眼睛笑的危險又意味不明,大手一晃,將拋起來的車鑰匙接住,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發勤之後翰胎碾昏著塑膠地嘎吱一聲從賜一一身邊開走,留著被車燈晃到眼花的她站在空曠的地下車庫裏怔怔發著神。
如果不是袁凰棲那棟小別墅內外太多打手,她倒真不介意趁著他外出,去看看裏麵什麽樣子。
當晚入睡有些困難,前半夜夢到了袁深,車禍的一幕幕和他變了形的帶血麵容不停在她麵前反複出現,一身冷汗地從床上驚醒,垂著頭歇了好久才平靜下來,服了片藥再度睡著,卻又夢到了紀離。
這個夢沒有什麽特定的情節,隻是好像一直在看著他那雙溫柔又深不可測的眼睛,如被暖暖的溫泉水包圍,就這樣一點點被磨去棱角和意誌,不想再前行,不想再打拚,就這樣,一勤不勤,一輩子。
醒來才覺得荒唐。
她居然因為這樣不切實際的夢而睡過了時間。
可在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又縱容自己開始想他的傳聞。
自己也入了這個圈子,倒不用什麽打探就能知道他很多消息。
他當然沒有出家,依舊在商場廝殺,少了辛家束縛的他真正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傳奇。
隻是……都要40歲了還沒有結婚,身邊也再沒有女伴。
所以和他叱吒商界的精明與果敢一起傳出的,是他早年太荒唐用壞了身子再也“不能”的小道消息。
壯了多少名媛的春夢又破滅了多少人的希望。
換好一襲黑白長裙的賜一一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再長長地闔上雙眸,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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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她對公司的事情已經不太上心,全部精神都放在了找袁凰棲和袁深被殺之間的證據上。
進展剛有,阿傑明明給她說已經找到了直接負責聯絡的人和殺掉司機的殺手,正在調查上家,可今天卻又突然給她電話說:”賜小姐,這生意我不做了,你的錢我全退給你而且按照合同退雙倍。”
賜一一正要發火,又聽見他說:“我老婆懷孕了,對不起賜小姐,我不能……”
話已不必說完,連阿傑這種在暗探圈子混了多年的人都因為顧慮而不做,就說明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她總不能讓他冒著他老婆有一天會和她一樣獨自帶大孩子的危險來做事。
她想找袁凰棲直接攤牌,看能不能炸出什麽來當證據,因而一路上都在想些虛張聲勢的說辭,冷不丁地在袁家大花園裏險些碾上袁家某個小女孩兒養的兔子。
猛然剎住車,再下車去安樵小女孩兒的情緒。
看到這般大小的小姑娘就想到袁緣,因而分外耐心的同時又有些傷感。
而小女孩兒對眼前這個漂亮阿姨也很有好感,抱起安然無恙的兔子就往她湊過來讓她摸。
賜一一禮貌地伸手摸摸那溫順可愛的白兔頭頂,卻突然想到一周前黃明的話。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兔子……
心裏晃過什麽感覺,像是一下子就要抓住卻又從手裏逃走。
而就在此時,她手機突然響了,震碎了她的思緒。
她回到車裏,發現顯示的是未知號碼,稍有疑惑便接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