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皇帝不想讓燕嬪生下皇嗣,給二皇叔孳生野心的機會,但是他非但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還表現得很高興,於是大張旗鼓地表示慶賀,恨不能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此事。

與此同時,他派遣了婢女春邵來到燕嬪身邊,利用按摩手法,按壓幾個孕婦禁忌穴位,導致燕嬪氣血紊亂,胎像不穩。

而皇帝,則對燕嬪疼寵有加,夜夜歡愉,如此雙管齊下,燕嬪的胎兒能保住才怪。

最妙的算計,皇帝將燕嬪驕縱得尾巴翹上天,故意讓燕嬪請安屢次遲到,令人覺得她是恃寵而驕,遲早會令皇後不滿而訓斥她。直到好巧不巧,燕嬪就在皇後的昆玉宮裏流產了。

皇帝於是就有了趁機懲戒皇後的借口,剝奪她執掌後宮的權利,皇後也隻能啞巴吃黃連,分辯不得。

誰能想得到,這件事情,其實是皇上一手布置的?

這件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皇上作為江山的坐擁者,這樣做,無可厚非。

隻是,虎毒不食子啊,兩個女人,又都是他的枕邊人,不動聲色,便玩弄於股掌。男人算計起來,真的就沒有女人什麼事情了。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難道真的如此嗎?

她輕歎一口氣,抬起臉來,然後,就看到,在紅色的甬道那一頭,佇立著一個風姿俊朗,英武不凡的身影。

逆著陽光,寬肩細腰,器宇軒昂,帶著一身風塵仆仆,使得自己剛剛生厭的琉璃瓦,紅磚牆都添了幾分生動,足以安慰自己這些時日裏的朝思暮想。

冷清歡的腳步頓住了,衝著對方眨了眨眼睛。好像,再一睜眼,對方可能就會“咻”的一聲消失不見。

慕容麒緩緩咧開唇角:“怎麼,不認識了麼?”

冷清歡向著他歡快地奔過去,張開雙臂,就像是一隻起飛的鳥兒。

慕容麒主動向著她迎過來,小心盯著她的肚子,害怕她會與自己來一個奮不顧身的激情碰撞,然後像一隻球一般被彈飛出去:“小心,慢著些。”

冷清歡圓滾滾的身子撲進他的懷裏,朝著他的臉上“吧唧”就來了一口。

然後一扭臉,“呸呸呸”地就吐了,真特麼牙磣,這是多少天沒有洗臉了。

慕容麒“嗬嗬”輕笑:“急著過來見你,風塵仆仆的,還沒有來得及洗臉。”

冷清歡皺著一張苦瓜臉:“你這是趕了多遠的路?這沙子裏都帶著嗆人的辣椒味兒了。”

“聽說某些人想我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人都憔悴了一圈。所以丟下大軍,披星戴月地趕回來的。昨兒一夜沒歇著,今兒天亮了就更不必說了。可是......”

他裝模作樣地端詳冷清歡:“怎麼覺得你非但沒瘦,反而漲成一個球了呢?不對,兩個球。”

冷清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見麵就沒有個正經。你可知道,父皇叫你回來是有正事。”

“我已經知道了。”慕容麒無奈地搖搖頭:“本王暗中追查了這麼久,反倒被你給揭開來晾上了。”喵喵尒説

“你怎麼知道,去過父皇那裏了?”

慕容麒搖搖頭:“一進宮先偷偷地來找你,沒有來得及去父皇那裏,是諦聽衛早就給我傳了消息。”

冷清歡撇嘴:“那你趕緊去吧,否則父皇知道了,又要耍小心眼,指不定捉你什麼小辮子。”

慕容麒輕笑:“小心眼?你說的這是父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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