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輕應一聲,拓拔殘抱著小安理,率先步出房,這裏,對他而言,已經不陌生,就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到隔壁去。
用過晚膳,還喝了些開心那邊拿過來的菊花酒,味兒確實不錯,兩壺一晚上就喝得光光,連一向不沾酒的張媽也喝了些。
“我來吧——”,進了屋,雪歌伸手,要接過拓拔殘一直抱在懷裏的小安理,“晚上就回南部嗎?要是不急,明天早上再走吧”。
拓拔殘擡眼,瞪著她。
一點將懷裏的兒子交給她的意思都沒有,“我會住兩天”。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越過她,直直的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看著兒子。
天知道,他爲什麼要打開電視,雖然聲音不大——
看他如此堅持,雪歌也沒有說什麼,先進了屋,洗完澡之後纔出來,他的堅持,他人一難以改變,一時半會,怕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時針指向九點,不早了。
穿著睡衣,沐浴過後的淡淡香氣,隨著她的移勤,停留空中,她在拓拔殘的身邊坐下,淡淡的香味,入了他的鼻,如墨的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很晚了——”,她看著他,懷裏的小安理,已經睡下。一整天,一聲哭鬧都沒有。
“嗯——”,這一聲,有些粗啞。
“你不回去嗎?”。暗暗嘆息,他爲什麼一定要別人明言出來呢,難道暗示的還不夠嗎?她並不喜歡做些趕人的工作。
“……”。
很好,他幹脆連回都不回一聲。
雪歌無奈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安睡的小傢夥,站起了身,從他的懷裏將小安理抱過,轉頭,輕告輕語。
“你到主臥室裏去睡一晚吧,我在隔壁睡,這裏沒有你的換洗衣物,洗完澡之後,房裏有浴巾你將就一下,明天一早,我到鎮上去幫你買一套換洗衣物”。話落,她也不再交代什麼,抱著小安理,進了育嬰房。
客廳裏,隻留下拓拔殘一日。
他靜靜的坐著,雙眼,直直的看著電視,心,不在上麵。
而後,舒軟的靠著沙發,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心裏,盡是難言一平靜,平靜的讓他連勤一下都賴。
視線,從電視節目,轉移到房門繄閉的育嬰室,那裏,有他的兒子,和爲他生下兒子的女人,多麼奇妙的感覺。
雙手,用力的爬著黑髮,甩了甩頭,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爲什麼心裏突然變得好軟好軟——
爲什麼隻想呆在這裏,哪裏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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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拓拔殘八點才醒過來,這一覺,睡得香極,連個夢都不曾做過。
睜開眼,淡淡的日光,由窗照射進了房,空氣中,都是花香,清新的讓人忍不住大吸一口氣,轉頭,牀邊已經有一套新的換洗衣物,看來,她又是六點半起牀,一大早都幫他買回來的。
真是堅持的女人。
不管是在何時何地,都能堅持這種習慣,六點半——天知道這樣的堅持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虛。
“啊——”。
外頭,一聲尖叫,讓拓拔殘大皺眉頭,這個聲音,他聽得出來。
“小玲,小聲一點,會嚇壞小寶貝的”。張媽出聲喝斥。
“對不起,對不起嘛,因爲小安理對著人家笑哎,瞧瞧他,又笑了,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哦——”,一連說了好多個可愛之後,小玲才住了嘴。
“你啊,既然那麼喜歡就自己去生一個好了”。是雪歌的聲音。
拓拔殘聽得直點頭。
沒錯——
喜歡就自己生一個,幹嘛眼巴巴的巴著別人的兒子。
“纔不要呢”。小玲立刻出聲抗議,“人家才十五歲哎,大好的青春在等著我,怎麼可以這麼早就當個黃臉婆,呃——雪歌姐姐,別誤會,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是黃臉婆哦,相信我,你絕對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媽媽,對不對,安理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