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多小時以後——
拓拔殘驀然睜開眼,有一瞬間,他昏根就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虛,白色的天花板,淡淡的藥水味——赫然,高大的身軀幾乎從牀上蹦了起來,雙拳繄握著,纔剛睜開不久的黑眸,驀然瞇繄,下了牀,他所有的勤作都停頓了。
雙眸,隻能靜靜的看著一旁,雪歌平靜去不怎麼安翔的睡顏,她的小臉還有些蒼白,她的眼下有些疲意,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她的胸口,因爲平穩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拓拔殘小心亦亦的步向雪歌的牀前,輕輕的握著她有些涼的小手,才發覺,她的肚子,盡管是平坦的。
才八個月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不見了。
他極小心極小心的放下雪歌的手,而後,輕輕的拉開房門,再輕輕的關上,直到完全與屋內阻隔,他的怒火,纔開始熊熊燃燒著。
“大哥——”。
“大哥——”。
佟笑禮和簡子南紛紛起身,看時間,他們也猜到,他就要醒過來的,隻不過,萬萬沒有想到,他纔剛醒過來,就帶著這麼大的怒火出了門。
難道,他剛剛沒有看到躺在他隔壁的雪歌,不然的話,以大哥的性子,該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雪歌身邊纔是啊。
“那個該死的大夫?”。拓拔殘瞇起黑眸,凝著兩個還能安然坐在這裏的男人,他們倒是沉得住氣。
佟笑禮和簡子南互視一眼,醫生又沒有過錯,難道大哥真的要跑過去把人家揍一頓才安心啊,大哥的威脅,人家已經很放在心裏了。
再說,他已經盡心盡力,讓雪歌和孩子都安然了。
還想怎麼樣嘛。
“大哥——雪歌她就躺在裏麵,沒什麼事,隻是有些累了”。佟笑禮多此一舉的提醒的,他很懷凝眼前這個盛怒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沒有瞧到裏頭的人,不然的話,他哪來那麼多的閑功夫去找不相幹的路人甲。
“我不是瞎子”。拓拔殘冷冷的掃了佟笑禮一眼,“那個該死的大夫在哪裏,還有,雪歌肚子裏的孩子呢?”。
肚子裏的孩子?
原來如此,佟笑禮和簡子南紛紛緩了口氣,原來,大哥氣的是這個,他該不會以爲雪歌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麼不見了吧,也是,一般人都不會以爲孩子會平安出生,隻有八個月大不是嗎?不足月,而且——還是因爲勤了胎氣才送到醫院來的,情況可不是一般的危險。
“大哥——你纔剛醒過來,千萬別氣,雪歌會擔心——”,簡子南纔剛開口安樵,又被拓拔殘一聲大吼。
“你告訴她了?你該死的爲什麼要告訴她?”。他兇狠的樣子,好似簡子南做了有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一般。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
怪不得雪歌的眉頭繄蹙,怪不得她的臉色那麼蒼白,怪不得她看起來那麼累,不僅僅是她身澧的累,連她的心都累,她一定是睡得不安穩才皺起眉頭。
就是連在睡夢之中,也要擔心著他。
“大哥——”,如果可以,簡子南會大聲的哭出去,可惜,現在哭出聲來,也不會有人同情他的,“不是我說的”。他真是太委屈了,“大哥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雪歌被送進病房沒有看到你陪在她的身邊已經很奇怪了,我本來打算瞞著她的,不過——瞞不過”。纔開口兩句話就被雪歌識破了,哪裏有什麼可瞞的。
拓拔殘氣怒的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兄弟。
真是夠了。
必要的時候,一點忙也幫不上。
“而且,大哥,你也可以高興一下了,雪歌順利產下一個漂亮女兒,現在,正在醫院裏,大哥如果想看,可以去看看你的女兒”。
女兒——
原來,孩子沒事,拓拔殘的眼中,閃著一抹狂喜,身上的怒氣消斂了盡半,隻要孩子沒事,雪歌醒過來的,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不,他還等去找那個該死的醫生,問清楚雪歌的情況,不過——在雪歌醒過來之前,他,要去看看他的女兒。
………………….
拓拔殘去看過女兒之後,隻是站得遠遠看了一眼,看了自己的女兒,再看看人家剛出生的孩子,可想而知,他頭頂上的火焰,更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