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區,不僅樓房和物品精致,價格也異常引人深思。
唐忍穿梭在明亮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看著價簽時眼睛都不自覺染上些單純得納悶。
生活在這個城市一年,他來順水區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為了辦事匆匆來又匆匆離開,從沒有機會關注這裏的消費水平。
不用關注也能想象得到,但這麼切身實地地正麵體驗,他還是禁不住發懵。
到底為什麼這麼貴?
他走過一排排貨架,即便價格匪夷所思,卻還是買了黎澈喜歡的口味中最貴的那幾款。
臨近結算櫃台,餘光裏一小塊低調的黑色貨架引起他的注意。
唐忍看過去,被那一行行小盒子和小瓶子閃紅了耳朵,手機備注裏提到的,這家小小的便利店竟然樣樣齊全。
他站在原地隔著兩步遠橫豎上下地看了一遍,在紅色即將滲透到脖子前快速拿了幾個。
結算的收銀員麵色如常平靜無波地拿起東西掃碼、裝袋,維持著專業且習以為常的微笑。
唐忍沒敢看人家,一會兒看看近前的口香糖架子,一會兒看看旁邊的咖啡機。
拎著半兜子實踐用品離開小店,他停住悶頭回家的腳步,打開手機備忘錄重新閱讀一遍,大步走回反方向的藥店,剛被冷風吹散熱度的耳朵在凜冽的冬日裏竟是再次烘成兩片小火爐。
黎澈無聊地刷著手機,聽見門鎖的提示音鬆開揉著肚子的手若無其事地走到玄關。
唐忍正在拖鞋,手裏拎著雪白的塑料袋抬眼看他一下,又迅速低下頭繼續換鞋。
他從不讓黎澈拎東西,黎澈也幹脆不上去接,靠著牆壁瞥見他兩邊火紅的耳垂驚訝問:“耳朵怎麼凍紅了?外麵降溫了?”
唐忍走近他,含糊地“嗯”了一聲。
“怎麼不戴外套上的帽子?”黎澈心疼地摸上他的耳輪,還不等說第二句話,就被手裏的軟骨熱得一愣,他偏頭看看小朋友忽閃的長睫,意外道:“怎麼這麼熱?凍傷了?”
他瞟一眼客廳的表,也就出去二十多分鍾,已經凍得發熱了?
唐忍斂去眸光,被他摸得麻癢,側頭躲開佯裝自然地說:“沒有,沒事兒。”
黎澈收回手,探究地打量幾眼,無聲勾唇,看破不說破。
他跟在唐忍身後,倒是要看看這小孩兒又瞞了他什麼。
“麵包。”唐忍拿出三個麵包放到客廳的茶幾上,走向廚房,說:“我去衝藥。”
這個廚房和舊房子裏的完全是兩回事,全開放格局,與客廳之間隻象征性地隔著一個碩大的拱形門。
黎澈拿起麵包看著上麵的字,挑眉道:“你去了對麵那邊便利店?”
唐忍回頭看他,“嗯,怎麼了?”
“那家是全進口便利店,不覺得貴得離譜嗎?”
隻當整個區都是這個價位的唐忍愣了愣,黎澈瞧那呆滯的神色被他可愛得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撕開包裝走過去,將一個字看不懂的麵包遞到他唇邊:“嚐嚐,正好我也沒吃過。”
唐忍抿抿嘴,咬下一口,“甜。”
黎澈就著他咬過的位置下口,確實偏甜。
“挺好吃的。”
他又遞過去,唐忍搖頭,“你吃吧。”
兩人一起走到淨水機旁,唐忍毫無防備地將袋子直接放到了台麵上,“咚”的一聲,非常結實沉悶的撞擊聲,聞聲辨物,是個裝滿東西的瓶子,似乎還隔著一層紙盒。
黎澈一愣,唐忍腮側鼓動,沒看他,看似平穩無波地從裏麵翻出藥盒,要是喉結不那樣上下亂動的話,黎澈還真沒多想。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袋子,鼓鼓囊囊,裝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