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嚴肅,“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
許因低著頭沒說話。
方世灼當他默認了,心裏那股無名火終於壓不住了:“你高三了知不知道?!你的同學們都讀大二了,你還在高中打架曠課談戀愛!你能不能對自己負責點!這麼下去連大學你都考不上!!”
許因仍是低著頭,不說話,手中的可樂瓶被他捏得咯吱發響。
“而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謊了?”方世灼的怒火無法平息,“你嘴裏現在還有一句真話嗎?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相信你!”
空氣凝固了,火藥味十足。
可樂罐“啪”地在許因手裏被捏扁,黑褐色液體攜著泡沫流了一地。
過了良久,他說:“對不起。”
方世灼的氣還沒消:“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
他覺得許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難道學習是為他而學嗎?喜歡他的時候就認真學,不喜歡了就不學了,難道要高考的人是他嗎!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跟許因講道理:“你自己想清楚現在該做什麼,成績一塌糊塗,還在這種節骨眼上曠課早戀,你不想考大學,人家女生也不想嗎?”
許因猛地抬頭看了眼他。
方世灼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以後多得是時間談戀愛,現在你們的目標隻有高考,其他的想都不應該想。”
許因淺淺蹙起了眉。
他把捏扁的可樂罐扔進垃圾桶,抽了張濕巾把手擦幹,語氣帶著些疑惑:“老師,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嗯?”
方世灼終於看向了他。
“曠課打架是我不對,說謊也是我不好,惹你生氣更是我的錯,我都認。”許因真誠地說,“可是我沒有跟別人談戀愛。”
方世灼看著他,陷入思索,似乎在權衡他話裏的真實性。
許因語氣堅定:“是真的。”
“那你跟紀芸,是怎麼回事?”方世灼問。
許因解釋說:“紀芸是我舅舅的女兒,她物理也是弱項,舅媽給她請了家教,讓我和她一起上課。”
“而且她數學很好,和她一起寫作業,我能問很多數學題,所以最近我經常去她家寫作業。”
原來是這樣,方世灼誤會了他。
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了許因,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許因見他氣消了些許,問:“老師,你剛才那麼生氣,是以為我談戀愛了嗎?”
方世灼快速否認:“沒有的事,我生氣是因為你曠課。”
許因不放過他:“可你剛才明明很生氣我早戀。”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方世灼見耍賴失敗,隻能硬著頭皮講道理,“這種時候早戀,換成哪個老師不生氣?”
“可是你和別的老師不一樣。”許因說,“你明知道我不會喜歡別人,更不會跟他們談戀愛。我隻會跟我喜歡的人談。”
是啊,方世灼該相信他的。
隻是那些老師把流言說得那樣真,許因又表現得跟他那麼疏遠,他怎麼去相信。
再說了,談戀愛對青春期的孩子是新奇、是禁忌,校規越是規定不許談戀愛,他們就越蠢蠢欲動,有時也並非真的喜歡,卻要試試。
他在學生麵前有些放不下麵子,偏要嘴硬:“我怎麼知道。”
“那老師現在知道了嗎?”許因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會喜歡別人,更不會跟他們談戀愛,我隻喜歡老師,隻想跟老師……”
“好了好了!”方世灼趕緊打斷他,“這些不是你現在該想的,你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學習,想談戀愛也隻能跟學習談。”
“好。”許因眼裏帶著笑意,“那老師現在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