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音樂廳後他才看到居然有這麼多未接電話。
一個多小時前,都是許因打來的。
方世灼隱隱地有種不妙的預感,再撥回去許因的手機果然已經是關機狀態。
薛袁還想跟他討論下剛才的演出,結果見他表情嚴肅:“怎麼了?”
方世灼搖搖頭。
“男朋友打電話沒接著?”薛袁隨意調侃了句。
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方世灼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薛袁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先送你回去。”
劇場離方世灼家不遠,開車十幾分鍾的車程,因為許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方世灼有點擔心,路上也沒有聊天的心情。
薛袁自然是看出來了,也不跟他開玩笑了,一直把他送到了小區門口。
出入小區還要登記,方世灼不想再麻煩他,說:“把我放這兒就行了。”
“沒事吧?”薛袁看他臉色不好,“要不我把車停這兒,送你進去。”
方世灼笑了下:“這裏不讓停車,小心罰款,快回去吧。”
薛袁多少也看出來點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是打不通電話?”
“手機關機了,可能沒電了。”
他是這麼說,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這個時間許因應該在宿舍,隨時都能充電。
小情侶之間的事,薛袁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安慰他別太擔心。
方世灼目送他的車離開後,才往家裏走。路上他又給許因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他不由地擔心,許因是不是又跟之前一樣玩失蹤,不願意接他電話。
可他答應過自己,不會再那麼做。
正想著,方世灼就遠遠看見單元樓的台階前,坐著個孤零零的身影。
那影子縮成一團,黑漆漆的。
他走近才敢確認:“阿因?”
許因抱著膝蓋抬起頭,可憐地望著他。
“你怎麼在這裏?”方世灼驚訝,“怎麼不回家等我?”
許因說:“忘帶鑰匙了。”
“……”
方世灼伸出一隻手給他,說不出的內疚:“對不起,我跟朋友去聽音樂會了,手機靜音了,沒接到你的電話。我不知道你會過來。”
許因坐得時間太久,腿有點麻,一時沒能站穩:“是我沒提前告訴你。”
方世灼下意識扶了下他:“等了很久吧。”
電話是一個多小時前打的,那時候音樂會剛開始,手機在口袋裏,他全程沒拿出來過。
許因沒說什麼,緊緊抱住了他。
方世灼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他一向很黏人,尤其兩人這麼久沒見。
“音樂會好聽嗎?”
“嗯?”方世灼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雖然我不是很懂,但現場很震撼。”
許因有些遺憾地說:“我們都沒有一起去聽過音樂會。”
周圍的燈光太暗,方世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許因這是吃醋了嗎?
他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過,但沒關係,未來很長,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晚上起了風,帶著絲絲的涼意。方世灼見他身上隻穿了一件T恤:“先上去,別再吹感冒了。”
等電梯時,許因把攥在手裏的糖紙丟進垃圾桶,聽見他問:“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打通。”
“沒電了。”
他從宿舍出來的時候電量就不多了,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充電。
桌上的茶盞走時沒來得及收,是有客人來過的痕跡。方世灼就怕他多想,主動解釋:“朋友上來喝了杯茶。”
“嗯。”
許因表情淡淡的,深邃的眼眸裏不知在想什麼。
方世灼看出來他情緒不對,但沒往薛袁那邊想,以為是自己沒接他電話,讓他等了這麼久,所以不太開心了。
“這次是我的錯,以後電話我盡量調成震動……”
他話還沒說完,再次被許因抱在了懷裏。這個擁抱不同於往日的輕輕相擁,簡直是要把他揉進另一個身體裏。
方世灼有點喘不上氣:“許因?”
許因咬著他的側頸,像是肉食動物咬住獵物,用牙齒磨過他柔軟的皮肉,想用力,又舍不得。
他痛苦地掙紮著,試圖從方世灼給他的懷抱裏汲取一點溫暖。
但是不夠,僅僅是擁抱還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的愛,要獨一無二的愛,他想要成為方世灼的唯一,不要他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