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深綠襯得他更加漂亮,此時的畫麵如果拍下來會很具有故事性。

“沒關係,”他淡淡地回答,語氣很舒緩,“工作能完成就好。”

她點了點頭,打算再說句感謝的話應付場麵,他卻又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清透,像能一眼看到她心底。

“做得開心麼?”他忽然問,“電視台的工作。”

這問法是有些親切了,好像他們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後還可以安安靜靜地談談心。

可她該怎麼回答呢?

開心?

不開心?

本來很開心、現在不開心?

……倒也不必這麼老實地跟人家掏心窩。

“挺好的,”她於是淡淡笑了笑,把成年人的疲憊和苦澀全都藏在心底,“工作嘛。”

後麵那三個字可真是包羅萬象,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又好像把一切都說盡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留得更久了一些,過了好半晌才接了一句“是麼”。

“可你以前好像做得很開心,”他似乎也回想起一些往事了,但並沒有展開,“……還是開心一些好。”

她:“……”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過去閔瑞跟她說的一句話——

暗戀會把傻瓜變成哲學家。

“哲學家嘛,就是想得多的人啊,”閔瑞舉著啤酒杯在她們的出租屋裏高談闊論,“普通人都是吃飯喝水睡覺,隻有他們會想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

“暗戀別人的人都會變成這樣——”“

“他說藍色好看,你就會懷疑他最近看上了一個穿藍色裙子的女孩兒。”

“他說不喜歡小狗,你就會覺得他在暗示你太舔了。”

“他說今天天氣真好,那直接完蛋,你一定會覺得他在說‘我也喜歡你’。”

“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暗戀,老娘絕對不沾這憋屈玩意兒,”閔瑞撂下話,擲地有聲,“世上男人千千萬,一個不行咱再換——來嘻嘻,幹!”

那晚的酒她喝了,閔瑞的話她也聽進去了,可當肖至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又要不行了。

——他是什麼意~

因為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特別特別好的老師。

她上過他的課,就在大一那一年。

其實那年他本該讀大四的,但因為申請了提前畢業所以直接升入了研一,研究生的實踐學分要求他們去做本科生課程的助教,他那時就是給他的導師賈莘膺先生打下手。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門課叫“宋代文學源流”,是文學院開的公共課,往年也都有的,並不是很熱門;可他做助教的那一年卻特別難搶,原本60人的選課上限被搶得擴容到了150,教務處都幫著給換了好幾間大教室了,依然還有一大堆人搶不上。

“好家夥,這課咋這麼難搶?”

寢室裏室友們都在議論,任薇薇的抱怨最多,因為她已經決定要從新聞學院轉到文學院去,想搶這門課作未來的專業課。

“因為這課給分特別好還是怎麼的?”

“不是不是,是因為肖學長呀,”汪雪茹坐在下鋪的床上狂刷選課頁麵,“就我們上次吃飯的時候碰到的那個帥哥,他是這門課的助教。”

“上次那個?”閔瑞轉了轉眼睛,也想起來了,“確實挺帥的——靠,那我也搶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