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唱用影像做出來,但其中有一些不是影像而是真人,鏡頭可以做一下引導、讓觀眾知道哪些是真人哪些是影像,而參賽選手本身不知道——這樣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就會很有驚喜感吧?觀眾也獲得了比選手更豐富的信息,上帝視角會比較討巧。”
這是她目前想出的最有新意、也相對來說最有可操作性的方案,隻是她畢竟剛入行、對自己還不是很有信心,此刻說出來也帶著一點試探的意味,想看一下金裕的反應是感興趣還是直接反對。
“這個……”金裕摸了摸下巴,皺眉→
她反複強調著,不知道是真的這麼篤信還是僅僅在給自己洗腦打氣。
“……我一定會成功的。”
然後她就繼續悶頭上班了。
陳晨和金裕的心理素質都很好、上班的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後者見到她的時候還能厚臉皮地笑著跟她打招呼;她表現冷淡他也不在意,轉頭就去跟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打得火熱,尹孟熙低頭做事的時候他已經把人都認全了,陳晨還因為這個實習生對她賣過好而對他更多幾分青睞。
……真讓人憋氣。
被邊緣化的感覺就像小火燒著的溫水,剛開始感覺不明顯、漸漸就一點一點升了溫,後來她的創意在上會的時候通過了,組裏人均歡欣雀躍卻隻有她一個人感覺更加委屈,這樣的情緒一直累積到八月初錄製正式開始。
實習生被分到的工作總是很麻煩很瑣碎。
要去對接大量的海選參賽者,一一添加再拉群,反複提醒各種注意事項,再根據每個人報的錄製日期意向做表格排程;布置場地、接嘉賓之類的體力活當然也是實習生的,基本上大清早開了短會後尹孟熙就要連軸轉一天,就算一天結束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寢室也會不斷收到各種消息轟炸,可能是個別選手聯係不上了、可能是待機室的哪塊電子屏壞了、可能是哪位嘉賓的行程有了新安排需要做調整……層出不窮的意外狀況。
她真的很累,比之前在學校排戲和做挑戰杯項目都累得多,身體的疲憊隻是一方麵,情緒上的壓抑更嚴重,而他偏偏又不在她身邊、唯一可以治愈的力量消失了,她感覺自己被不斷地消耗著,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就會感到一種麻木的痛苦。
那天更糟糕,她來了大姨媽、肚子一直疼,偏偏就趕上出外勤要去機場接幾位樂手老師,他們飛機晚點她就在大廳裏等了兩個多小時,接到人以後又馬不停蹄送他們去酒店,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大中午,A市的夏天少說有三十□□度,她就中暑了,伴著小腹時不時竄起來的腹痛難受得差點暈過去。
沒力氣再去擠地鐵、於是幹脆自己掏錢打車回了台裏,一天的實習工資直接抵消,還倒賠十幾塊錢;臉色慘白地回到演播廳跟帶教老師報備,陳晨卻像看不出她不舒服似的、又安排她去後台給彩排的選手戴麥。
她去了,後台入口附近有一個半封閉的空間堆著一些備用的音響,她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拿出手機想給肖至打一個電話——她想聽聽他的聲音、其他什麼都不會說的,當然也不用他怎麼哄她鼓勵她,畢竟她也知道他不支持她做這份實習。
就隻是……想確認一下他還在……
號碼都撥到倒數第二位了、才想起現在他那邊是淩晨兩三點,地球的另一邊就是這麼遙遠,不僅沒有辦法讓她得到他的一個擁抱、甚至都沒辦法讓她聽到他的聲音。
……還是算了。
晚上再打。
再堅持一下……
勸慰自己的話明明都說得好好的、可眼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眶裏掉了出來,她捂著肚子慢慢靠著大音響坐在地上,中暑帶來的眩暈惡心還沒有完全褪去,也許那個點就是她這個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堅強餘額不足、沒法支撐她從黑暗的角落走出去麵對別人。
……我很想你。
很想見你。
一分鍾就可以,半分鍾也行,二十秒也不嫌棄。
就隻是……想見你。
她哭得好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