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肉親情,沒再追究。
這份文書做得規範。引經據典,有法可依靠,按兆林如今的市值和規模,已然不菲。但它也格外冷情,一個標點符號都沒留有餘地。
林久徐和林延慌亂無頭緒,哀求卓憫敏去找卓裕說情。
卓憫敏搖頭,一字不發,衰敗的神色仿佛將人拖老十歲。
林延不得解,隻能自己去。可,卓裕連麵都不見。最後來見他的,是秦宇明律師。
秦律師很直接,“你不同意這份訴求書,卓先生就會向法院正式提出訴訟。”
林延懵了幾秒,隱約感到大勢已去。連日來的鬱悶苦楚都化作猙獰的麵具,他死死摳著桌角,冷笑道:“他難道不知道,如今的‘兆林’資產負債率到了70%?資金鏈斷裂,訂單上不來,內部人心不穩,外麵還有各種埋雷,這以後的公關費用他想過沒有?大不了我給他就是,他也別想脫離關係!”
秦律師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再狠辣的話也波瀾不驚,告訴他:“你無需擔心,你能想到的,我們事務所也為客戶做好應對。根據客戶自己的訴求,股權協議簽訂後,他會對外轉賣。”
林延嗬了嗬,“他以為還會有誰接盤?”
“1元競拍,林總您說,會不會有人接盤?”
林延刹那心梗,他忽然反應過來,卓裕並不是真的要股權,他是為了毀滅。餐廳音樂聲悠揚,每一次小提琴的升調,都像在心尖劃拉血口。林延不顧形象,顫著手拿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卓裕把他全部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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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聖誕節恰逢周末,卓裕知道薑宛繁不喜過洋節,索性攢了個戶外局,把熟人朋友都叫了來。卓怡曉圍著謝宥笛,這妹妹好耐性,半小時了,謝宥笛沒釣上一條魚。但隻要路亞一動,卓怡曉就瘋狂鼓掌,“宥笛哥,這條肯定是金槍魚!”
謝宥笛汗顏,“淡水裏長金槍魚啊。”
卓怡曉妥妥的捧場王,“宥笛哥你這帥氣的吊姿,魚在水裏都看呆了,忘了咬魚餌了。”
謝宥笛喜笑顏開,“好好好,待會迪哥給你買包。”
站在旁邊丟石子的薑弋震驚,“你說話不打草稿的嗎?”
“真心話怎麼需要打草稿呢,脫口而出,控製不住而已。”
“……”這妹妹,有點渣女潛質嗬。
水庫另一個點,卓裕和周正坐在小馬紮上,岔開長腿,手持魚竿,悠哉極了。遮陽傘下,薑宛繁和向衿盛梨書嗑瓜子閑聊,盛梨書再次表揚,“你老公的衣品蠻好的,還穿防曬衣,挺注重保養啊。”
薑宛繁雙手趴著桌麵,半邊臉陷進去,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向衿:“你怎麼回事兒啊?最近都蔫蔫的。”
比賽奪冠後,薑宛繁已經被接踵而來的采訪邀約、代言意向、綜藝節目邀請驚呆了。拒絕也需要精力,她都想閉店謝客幾日了。
“參加唄,有錢白不賺。”盛梨書說:“要不,我讓小強哥撥一個商務給你,讓他來幫你處理。”
“沒事,別麻煩你經紀人了。”薑宛繁想得開,“就這麼一段時間,熱度過了就好了。”
“你真是人淡如菊。”盛梨書說:“不適合混娛樂圈,在這圈子裏,得要有點欲望。”
向衿調侃,“那你呢?”
“我有欲望啊。”盛梨書說:“我的夢想就是演欲女!”
出道七年,始終如一。
奈何外表實在不符合,沒一個導演賞識。
最安靜的是薑宛繁,趴在那兒都快睡著了,眼皮一耷一耷的。
“你怎麼這麼累啊?”向衿給她擰開瓶果汁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