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2 / 3)

想來想去,隻有越抹越黑的下場,於是緊緊握著手裏一冊書,喝斥袁闌玉:“管好你自己就行,我需要你瞎操心?”

“是個爺們都需要補腎,我也是好心……”袁闌玉還掙紮著想為自己辯解,在謝枝山如炬的目光下,忙用兩手捂住嘴,示意再不說了。

謝枝山倍受刺激,再無心招待誰了,擺擺手把人清出去,末了跟司瀅說:“遲些請個大夫去給你號號脈,倘有不適之處,切莫隱瞞。”

“應該沒事的,爺們補腎,姑娘家吃了頂多肝火旺些,燒個幾天就好了。”袁闌玉搶話一通。

肝火旺麼?司瀅摸了摸臉。

難怪她昨夜差點差點把謝菩薩給拆吃入腹,原來是火泄不出來,隻能逮著人發。

在這書房耽擱夠久了,司瀅朝謝枝山道過謝,往外走去。

謝枝山的眼環追著她,又是那種欲言又止的悲傷。像冤死的鬼,澀然又虛弱,難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平闊的庭院,袁闌玉向司瀅道歉:“對不住啊,是我沒交待好,我大意了。”

晨風珊珊,他哩哩羅羅,司瀅先還能耐心應著,甚至為他捎的禮物而道謝,但也不知是否被他言中,漸漸的,被他嘵嘵不休攪得發躁。

袁闌玉問她:“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多謝四公子關心。”說完一壓膝,司瀅打算往回走,然而袁闌玉簡直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她停住:“四公子,我與你好像並不同路?”

“我去找我妹妹。”袁闌玉咧嘴一笑,沒幾步,又偏頭看她:“你是不是生氣了啊?為了那瓶梅子。”

司瀅說沒有,他又接著問:“我早上喂馬的時候,在馬廄看到一匹白駒,馬夫說是你的,可以借我騎一回麼?我騎術很精湛的,肯定不會傷了你的馬!”

“恐怕不行,”司瀅耐著性子同他解釋:“並非我的馬,隻是暫時放在府裏養著罷了,很快便要還給原主。”

袁闌玉哦了一聲,便在司瀅以為他終於要消停的時候,又見他呲著牙笑:“我給你變個把戲好不好?”

司瀅無力極了:“四公子,我有些頭暈。”

袁闌玉兩手背到身後,訕訕地笑了笑:“我不說話了,不說了。”

司瀅再度道別,往前發現人還跟著,回身便快了些,把個袁闌玉給嚇著了。

他後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腦袋:“我忘了!雁南苑不在這邊。”

碰一鼻子灰,怎麼都該是烏眉灶眼的,然而這位特別想得開,晃著壓襟的玉佩,嘴裏哼著小曲,樂陶陶地走了。

背影一晃一晃,自得其樂,看得人哭笑不得。

“這袁小郎怎麼滑頭滑腦的,跟五姑娘不是龍鳳胎麼?怎麼生得不大像,脾性也不著邊?”織兒納悶。

司瀅也不懂:“興許一個隨爹,一個隨娘?”

等回到蕉月苑,在織兒的追問下,她把書房裏的事給說了。

聽完後,織兒豎了大拇指:“姑娘真是招式了得,居然逢凶化吉了。”

司瀅不敢領這份誇,她是急中生智,但也做好了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準備,隻是脫險太快,仍然有挨不著實地的感覺。

一旁,織兒喃喃地問:“姑娘,你覺不覺得郎君……有點像話本子裏提過的一類人?”

“什麼?”

“我不敢說。”

主仆倆悄然對視,雖沒說話,腦子裏卻不約而同地蹦出幾個字——紙糊的老虎。

當日晚些時候,大夫上門替司瀅把脈。

倒也沒什麼打緊的,隻說內火確實旺了些,有可能會再流鼻血,便開了些清火的方子,讓吃個幾天,得閑了多繞繞彎,散散那碟梅子的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