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3)

說法,否則我不走。”

神神叨叨,說這樣的話也不虧心,司瀅真是納了個大悶。然而去看他,卻見這人一幅“我還是被你得到了”的神情,饜足得眼波欲滴。

謝枝山一夜回春,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怎麼不說話?”他問。

司瀅遲登地看他一眼:“我大哥……有下落了麼?”

談起正事,謝枝山的麵色慢慢凝重起來:“有眉目了,不過,還待確認。”

“他真的還在?”司瀅一喜,目光都驟然亮了。

“在是肯定在的,我早便與你說了,不必提這份心。”謝枝山壓了壓眉,沉吟道:“不過你還是做些心理準備,他恐怕……不見得樣樣都好。”

出乎意料的,司瀅雖然一霎白了臉,但很快又苦笑道:“隻要他人還在,我便足意了。”

見她傷嗟,謝枝山心裏很不是滋味,複又想到,他剛被她輕薄,她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滿腔隻裝著她那大哥。

真醋也好,轉移心神也罷,謝枝山近前一步:“你不會是打算找到你大哥,才肯對我負責?”

酸味撲麵而來,司瀅這回是真笑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接她一嗔,謝枝山渾身骨頭都酥了,佯扮正經:“我的長命縷呢?”

這麼久了,頭回聽他提到這個。司瀅掏出來:“真是你的?”

“不然你當哪個的?闌玉?”謝枝山拿起那條長命縷,想起自己偷摸做女紅的勾當,歎一聲:“戴著,戴好了,明天擺給那渾小子看。”

示威似的,真是再幼稚不過了。

司瀅一麵腹誹,一麵卻還是伸出手,由他替她係到了腕子上。

結口推上了,謝枝山的聲音也低下去:“瀅兒,沒與你錯過,我是當真慶幸。”

司瀅的喉嚨口躥上一道酸澀,心頭亦是一陣淺淺難受。

片晌,她細聲應:“我也是。”

謝枝山低低地笑。

她到底不懂,他的慶幸有多不可言。但也正是不懂,才能成全他的輾轉,彌補他的珍重。

真好,他打了從一而終的主意,她也沒能逃過。

風有些涼了,謝枝山擋在來風的方向,手在司瀅下巴摩挲良久,輕聲說:“回去罷,好好睡一覺,等著我。”

司瀅羞答答掀眼看,見他眉目蘊蘊,眼底光色哄人。

本以為他要回敬的,然而這人嘴上說得再是討打,實則很守禮,頂多攬她,別的舉動再沒有。

足以見得,對她並無褻慢之心。

有多尊重,便有多看重,光這份克製,已很是難得。

風吹得花樹累累地動,司瀅把心一橫,也去捏他的下巴,然而謝枝山難為情地撇開臉:“別這樣。”

他喉間態勢疊動,像在喃喃自語:“有些事情做盡了,往後就缺一份期待……”

說完回過頭,又故作嫌棄:“況且你也不懂怎麼親。”

生猛歸生猛,盡是些假招子,親也親得很敷衍,沒半點繾綣的滋味。

這樣想著,又對她脈脈一笑:“別急,以後我會滿足你的。”

這老油嘴!

司瀅並起兩根手指拍他:“再不走,我喊捉賊了!”

見她惱了,謝枝山這才作罷。

仰著嘴角疏懶地勾了司瀅一眼後,他單手負後,閑庭信步般,邁著纏綿的步子,漸漸走遠了。

今夜的花木格外馥鬱,便像她肌骨間的芬香,於他鼻端縈繞不去。

等回到陶生居,想起方才那些絲來線去的磨纏,謝枝山不禁撫額低笑起來。

笑完了,掏出兩條五色絲繩。

一條是與司瀅成對的,而另一條的繩串之中,則係著一尾足金的猴,赫然便是袁闌玉的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