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 / 3)

可以換種說法,比如我精通掐算,提前知曉那一片會有意外,才巴巴地把自己送過去。”謝枝山動了動,勾起腦袋問:“我這麼犧牲自己,差點就殘了,你怎麼眼淚也沒個半滴?”

哪有這樣問人的?司瀅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既是精通掐算,必然掐得出你受不了重傷,我哭天抹淚的,多不吉利?”

想聽幾句溫情話怎麼就這麼難?謝枝山鼻息一鬆,被氣笑道:“那你可真夠貼心的。”

司瀅大方地說不用客氣,丟開他的手遞了盞茶過去:“那位小閣老,也是你成心找的麼?就為了讓他跟你一起掉坑?”

她很聰明,琢磨出了裏頭的蹊蹺,就是掉坑這個詞很不雅,謝枝山艱難咽下一口水,囫圇認了。

交還茶盞,謝枝山思忖了下:“你我一體,有些事遲早要知道的。隻是怕你知道了那些,嫌我……麻煩事多。”

司瀅點點頭:“那別說了,我膽子小,害怕。”

謝枝山張了張嘴,話全折在喉嚨裏。半晌憤憤道:“我這輩子過到最後,怕不是會被你氣死。”

“我哪有那麼凶……”司瀅吞吐一句,繼而眼角微翹:“傷著呢,怕你說太多話損了元氣。還有那些糟心事,沒必要時時記著,耗神。”

到這裉節眼上了,有些話他不說透,她也能猜出幾成來。

其一,便是他同太後這對姨甥,關係並非外人所見的那樣親密。

或者說,曾經確實親如母子,但經過什麼事後,突然生了變故。

其二,太後與那位小閣老,與趙家……

“你會看手相麼?”司瀅正犯嘀咕,冷不丁聽謝枝山問一句。

“啊?”司瀅低頭,見謝枝山已經把掌心攤開,像一塊玉,橫到人的眼

他笑了笑,唇角一點清淺的弧度:“看看以後,咱們能有幾個孩子。”

多臊人的話,打他嘴裏說出來,像在跟她拉家常似的。

司瀅悻悻地拍他一下,又在繭子上摁了摁:“這怎麼來的,握筆麼?”

謝枝山唔了一聲,順勢包住她,巧笑著問:“你困不困?我可以把床分你一半,咱們擠一擠。”

這人!口口聲聲讓她注意姑娘家的矜持,但又總說這種不著調的話,還扮這種勾引人的模樣。

這種既要還要的行為,簡直沒天理了!

司瀅才掙了掙手,敲門聲起,苗九端來兩盞補湯。

“老夫人叫送的,說是熬了小半夜,喝了有傷冶傷,沒傷也能嚐個鮮。”說完搓手一笑,把東西放下便小跑出去了,生怕攪人好事。

這麼晚了在爺們房裏盤桓,還被長輩給料了個準,司瀅簡直要抬不起頭來了。

她抽出手:“我回去了。”

謝枝山倒也沒留她,自己老老實實端起湯來喝:“早些睡,明日廠公會過來。”

司瀅抓披風的動作停滯一下:“我哥哥……明日會來?”

謝枝山喝了口湯,許是不大合口味,但還是硬著頭皮又喝了兩口,這才答道:“昨日我還擔心,為著你他必要對我發難的,可眼下想著,多個護著你的人,也好。”

司瀅帶子係得很慢,張著腦袋想了想:“今日的事,我哥哥也有份?”

“不是廠公相助,消息哪能那麼快傳入後宮?”謝枝山揚起頭,對她笑了笑。

那盅湯讓他熱乎起來,臉上推了胭脂似的,散發一絲賣俏的風情。

司瀅失手打了個死結,這會兒也顧不上了,佯作鎮靜地戴好風帽,往外走去。

一出房門,夜半的風便兜頭撲來,衝得帽子脹起來,扣在腦袋上像廟會裏的大頭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