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1 / 3)

著緩緩,否則進去被水一蒸,許會直接暈倒。”

他聲音很弱,有氣無力似的,不像在說笑。

知道今天來了不少賓客,他肯定比她累多了,司瀅心疼起來,擔心他被悶著,便跪過去拿開扇子。

幾乎同時,他也睜開眼,朦朦地喊了聲:“娘子。”

司瀅心軟了,也顫了。

燈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了的尤物,讓她想到那天吃的桃兒,淋了糖稀,一咬就能流汁。

美人伸手邀請她:“陪我躺躺?”

這怎麼好拒絕?司瀅脫鞋跟上去,單手撐著頭,愛憐地看著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難受了?”

他緩緩搖頭,看起來有些吃力。

見他仰了仰唇好似要說話,司瀅伸手去捂嘴:“歇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他笑起來,在她掌心吐了口氣:“永遠守著我麼,不離不棄?”

這話好傻,司瀅笑他:“咱們都成婚了,我還離棄到哪裏去?”

“可你有那麼大個娘家,這回更是說走就能走了……要是你再跑,我怎麼辦?”嘴被蓋住,他出氣也比平時要重些,咻咻地,堵了鼻子似的。

美人醉酒,但一點不安分,兩瓣唇在她掌心張合:“你以後要聽話,要疼我,要跟我長相廝守。”

“不是該你疼我麼?”司瀅納悶。

謝枝山不說話了,倔倔地,盯賊似地盯著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話。

司瀅經不得這樣看,很快妥協了:“好,我疼你。”

謝枝山滿足地笑了,聲音低低的,撓人耳穴。

他伸手,把司瀅拉下來:“咱們是夫妻了……”

夫妻,多好的字眼。

她不是他的逃妻,他也不是她的亡夫,未亡人那樣的字眼落不到她頭上,真好。

謝枝山緊了緊手臂:“要跟我長長久久,你要敢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司瀅蠕蟲似地棲在他肩頭,耳邊是他發夢一樣的囈語,也聽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動了動,右手橫過他身前,本意是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一會兒的,卻意外碰到個硬|物。

“這是什麼?”

謝枝山半眯著眼看了看:“控製紗帳的,拔開就下來了,你試試。”

聽得很新奇,司瀅便探身過去,果然榫頭一挑開,那根杆子滴溜溜轉幾下,紗帳便一點點掉下來,鋪在榻邊。

司瀅驚訝地吸了口氣,謝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聲:“這就是高娶的好處,想來下半輩子,我不長牙都行了。”

這是還想吃軟飯?司瀅啐他:“想得美,我還望你快些入閣,讓我當閣老夫人,當首輔夫人的。”

“那不能折了你的夢,慢慢想罷,說不定哪天祖墳冒青煙,我真應了你期望呢?”謝枝山玩笑一樣攬過她:“別說話了,蓄蓄力氣,一會兒有得忙。”

好歹也動過手,再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司瀅紅起臉,一縷羞意透上心來。

躺一會兒,悄悄去看謝枝山,他似乎真的睡過去了,長睫掩目,呼吸勻停。

司瀅盯他半晌,目光在那嫣紅的頰上停留好久,再重新靠了回去。隻不知怎麼地,靠著靠著,變了位置。

上回就發覺了,她這夫婿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個練家子的身格。腹上的肉一棱棱,硬得硌耳朵。

司瀅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也是個知禮的人,稍微享受過便覺得在這裏躺著很是不雅,可正想離開,眼睛卻捕捉到意外的發現。

厚重喜袍早被脫下,換作輕便紅衫。這麼仰躺著,一大片的紅裏,有什麼橫來豎去的變化,那都是直往人眼巴裏戳的。

司瀅撐住腦袋,兩眼瞪得老大,像是見著田裏秧苗慢慢抽穗,新鮮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