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1 / 1)

不顧君德。

所以對男人來說,永遠沒有無可替代的女人,或說女人之於他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想到這裏,皇妃打下眼,掀過一隙幾不可查的諷笑。

再敘了幾句話,司瀅起身作別,皇妃親自送她。

到下階時,皇妃失神踩到枚石子,司瀅趕忙去攙她。二人都踉蹌了下,一枚白玉從司瀅的衣領晃出,蕩進人的視線。

站定後,在皇妃投來的目光中,她連忙掖了回去,一張臉很快紅透。

“是送子觀音?”皇妃挽兩下嘴角,這才收回視線:“既成了婚,求子心切也是正常。”

“讓娘娘見笑了,”司瀅很不好意¤

再據袁大人佐證,曾不止一次見過謝枝山與那次官私下往來,甚至密談。這樣一來,便愈發坐實書信出處,跟著,便是那次官招供,供出確受謝枝山指使,才對福船動了手腳。

至於軾上的動機,便是天子問都不用問的了。

原本一切具齊,但謝枝山拒不肯認,且於會審之時提出諸多疑點,將那次官問得張口結舌。爾後,便是有人發現那些書信的筆跡大有問題。

喚吏子細細比對,竟得出仿寫的結論。

至此,謝枝山更是堅稱自己受人構陷,請求案子上到禦史台推鞫,還他清白。

這樣消息傳到謝府,自然令人為之一振。

婆媳兩個去了家廟,謝母對著蹲在香案上的靈牌作揖不止:“祖宗保佑,一定要查明真相,讓我兒快些出來。”

司瀅上過香,也陪著跪了下去。

端端正正三個頭磕完,摻著婆母起身。

謝母舉眼看她,蹦出句溫存話:“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又拂起嘴角:“總算我沒有看錯,你跟我兒果然登對。”

這話不知該作何解,司瀅便回了句:“婆母放心,夫君肯定很快能脫罪的。”

老太太摳了摳袖子內襯,冷不丁問:“萬一案子被人壓了,他當真出不來,你怎麼辦?”

司瀅垂著眼:“那我……便為夫君守著。”

這話該是一般當婆母都愛聽的,可老太太抬眼了,詫異地照視過來:“家裏有我一個寡婦就夠了,你年輕輕連孩子也沒生過,有什麼好守的?”

走出家廟,下人庭掃的聲音一下下刮著耳朵。

老太太感歎,說秋也快過到一半了,複又叮囑司瀅:“要是再有機會去探視,你就跟他說,不快些出來,你回娘家待著等改嫁。”

司瀅噎住,很快眉頭也跳了兩下,委實不知道該怎麼回。

也不曉得婆媳這番對話,是不是隨秋風傳到過謝枝山耳朵裏,總之那日過後,事情逐浪似的,一件迭著一件。

案子還未送到禦史台,大理寺複又查出不僅書信有異,那名次官的供詞也出現問題,提審幾回,俱是前言不搭後語。

按規程,案子該交禦史台複審,倘使查無二致,便當將謝枝山無罪釋放。

大理寺據此遞了奏本,再由司禮監捧到禦前。

彼時天子伏在軟枕上咳得厲害,他雙眼窈陷,麵色也大不如前。

聽完楊斯年的話,他少氣無力地壓了壓手:“放著吧,待朕……待朕遲些再看。”

楊斯年遵令,將折子放好,再服侍著天子喝了半杯茶。

天子如今已經躺立不得,隻得趴伏著同人說話。

他緩幾口氣,喊了聲大伴:“你說,朕還能有幾日活頭?”

楊斯年替他擦了擦額頭細汗:“陛下莫說這些喪氣話,太醫院的新方子已有眉目,想來這兩日便能研出新藥給陛下服使。您日月昌明,有齊天之福,亦有恩澤之德,眼下不過一時欠安罷了,不要緊的。”

一時欠安,天子苦笑著搖搖頭,失神地盯著地磚:“朕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怕是時候……得要安置身後事了。”

“陛下……”楊斯年欲要勸阻,天子卻好似談興大發,笑著說不礙事:“閻王爺若要來,也是朕大限到了,不是這些話招來的。”

楊斯年無奈,隻得上前給他順氣,時時關注聖安。

天子好些了,換了個稍稍側著身子的姿勢:“不怕你笑話,有的時候,朕甚至會羨慕九弟……”

人一病就容易空想胡想,更容易憶及往事,天子口中的九弟,便是在青城山帶發修行的睿王爺。

提起這個兄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