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1 / 3)

“算了,由他去吧。”司瀅沒再理會,正想去廚房看一眼午飯,這尊佛終於出現了。

他換過衣裳,帶著一身水氣走到她跟前。

司瀅上上下下掃視他:“你這是……忙什麼去了?”

謝枝山靦腆地笑了笑:“我洗了兩三遍……”他伸出一隻手:“你聞聞,身上還有沒有味?”

“……”還真是跑去洗澡了,司瀅的心落回腔子裏,但又奇怪:“怎麼不在房裏洗?”

謝枝山沒答,倔強地伸著手:“你先聞聞,還有沒有味?”

大抵是一會兒真要出門或會客,怕有牢房裏的黴餿味,司瀅碰著聞了聞:“很幹淨。”

聽她說幹淨了,謝枝山這才敢近身:“我不在房裏洗,是怕熏著你。”又扯著她一角袖門:“你累不累?要不要去床上躺著?”

司瀅耳腮一紅,睫毛也亂抖起來:“你,你別鬧了,大白天的上什麼床?”

怎麼會有人麵皮這麼厚?就算在牢裏素了這麼久,也沒有一回來就……做那事的道理吧?

又羞又氣,司瀅往他牙蒂的方向看了看,使勁抽回袖子,靈活地往旁邊一避。

她兩條腿倒得飛快,逃出了房間。

本以為這就作罷了,哪知吃飯的時候,謝枝山又作妖。

為給他補身子,司瀅張羅了好些菜,當中自然也有她喜歡吃的。

譬如鵪子水晶膾,隻她才要去挾,謝枝山便擋了過來,把黃芽甘豆湯移過去:“娘子喝這個罷。”

就這一回,尚還可當作丈夫的溫存體恤。

司瀅道了聲謝,勉強喝兩口,又想吃荔枝白腰子,可這回,謝枝山直接把他燉的補湯替了上來:“娘子多喝湯,對身子有益。”

望著眼前兩碟子湯水,司瀅看了眼雕花蜜煎,已經不大敢動手了。

謝母在旁邊看得直皺眉:“你是不是牢房蹲傻了?別鬧你媳婦,讓她痛痛快快吃一餐不行?”

說完,把雕花蜜煎整盅端到司瀅跟前:“吃你的,別理他。”

挨了擠兌,謝枝山再沒敢插手。

他瞧著那蜜煎,冬瓜做的,雖然瞧著油腥重,但應該也算益食。

一餐飯吃完,謝母問:“聽說睿王……新皇快要到了?”

謝枝山忖了忖:“應當明後兩天會到。”

這麼說來,應該隻有今天能歇了。

謝母起身:“去吧,別糊在我這裏,大好時光,你們兩口子該親熱親熱,我去家廟找你們爹聊一會。”

夫妻兩個被趕出正院,隻得往陶生居回。

才走一小段路,謝枝山忽然拉住司瀅手臂:“娘子累不累,我抱你可好?”

後頭織兒時川都跟著,前頭的苗圃還有下人在翻土,司瀅緊張地避開:“我不累,你走你的,別動我。”

“娘子當真不累?”謝枝山跟上來,又緊張地提醒她:“小心踩階,慢慢來。”

一路就這麼黏纏著,回到了陶生居。

司瀅煩不勝煩,且升起些擔憂來。

哪裏的牢房都死過人,他這回蹲這麼久,不會是被邪祟沾身,在撒臆症吧?

但回想一下,明明回府的時候跨過火盆,甚至袍子的邊都差點被燎了。

該做的驅邪事都做過,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

司瀅著實擔心,便在謝枝山強行把她搬上床的時候,抱住他的頭:“你是不是瘋了?怎麼一心想著那事?”

謝枝山愣定了下,才發覺她誤會了。

他小心翼翼攬住她的腰,聲音在她的掌心裏頭矜持起來:“娘子怎麼說這樣的話?我不是為了那個……我……忍得的。”

司瀅愕住:“那你是為什麼?這大白天的就,就把我往床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