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夫人怎麼了?”
司瀅記著日子:“可能是快來月信了。”
“那回房裏歇著吧,奴婢去準備藥。”織兒伸手托著司瀅的肘:“按方子,這次該是最後一回了。”
司瀅點點頭:“這回該是減半的量。”
“那剛好,以後再不用吃,等郎君回來,咱們府裏也該添丁了。”織兒滿臉喜興,但很快又憂愁著:“可是……郎君幾時能回呢?”
司瀅捂住小腹,嘴角微微一捺,應該……快了吧。
秋陽一碧萬頃,宮裏宮外同樣的太陽,但乾清宮的簾子卻到處打得嚴嚴實實,生怕秋風溜進來吹著天子。
好沒兩日,天子又開始咳血。
他自覺大限將至,要請筆墨與璽印,請來了,卻又因喘疾而一度無法繼續。
這麼來回折騰,自己也煩不勝煩,脾氣暴躁起來,動輒拂摔重物,嚇得禦前伺候的大氣都不敢喘。
終於,在嘔出一大口烏血之後,天子命太醫院下了封針,召集內閣臣屬,擬定遺詔。
吩咐的頭一樁事,便是賜死龐貴人,褫奪西寧侯府爵位。
再一個,便是重懲罪臣。
趙東階的案子證據確鑿,而謝枝山的事離蓋案隻剩呈遞卷宗,總之這二人要一同法辦,才可寬帝心。
許是聽了皇妃求情,恩典也留了,看在謝府祖上有功,以及太後的份上,謝府那頭,隻奪了謝母的誥命。
皇妃垂著眼在旁邊凝立,待聽到傳位之時,外頭忽有人稟聲,說長公主來了。
見得來人,天子弱聲喚了句長姐。
“陛下……”長公主上得前來,見他這幅虛弱模樣,不由哽咽:“數日未見,陛下受苦頭了。”
被手足間的淚腔灼痛,天子喉頭也躥上一口酸澀。
曾怨過這位長姐待自己不如其它兄弟親厚,加上她後來寡居甚少出府,因而即位之後,姐弟兩個也不怎麼有往來。
但眼下,至親不過血脈同輩。
姐弟兩個話了幾句,天子問:“長姐怎麼來了?”
長公主將淚抹幹,說話也不轉圈,直接便問道:“大行皇後之死,不知陛下可還關心?”
天子急怔:“長姐……何意?”
長公主道:“昨日我去相國寺為侄兒婚事合八字,回來時,卻意外救了個人。”
說罷,將目光調轉:“倒也巧,那人便是雲平寺方丈,而據他所言,自己是遭人滅口追殺……滅口之人,便是國公府邸。”
國公府,皇妃的娘家。
一言出,幾名閣員俱是大驚失色,而天子心跳驟跌,越加目定口呆。
長公主還道:“陛下倘不信,我也有旁的證據,隻不知皇妃娘娘,是否有辨言了。”
天子攥緊了手,慢慢轉過頭去。
在那淩厲透骨的視線之中,皇妃往後退了兩步,寸骨皆軟。
“是你……”天子張了張口,欲要說些什麼,卻驀地排出兩沫血,陷入昏厥。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抱歉大姨媽……布洛芬吃得太晚,敲了好久的門才知道我痛在哪裏(`●__●ˊ)/
其實全寫完了,但最後一章再給我幾個小時,我潤潤色。這章發紅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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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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