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唇角略微抿起,風吹起他的頭發,這一瞬間,稍微有點可憐的樣子。

阮雲荔心想,不會吧,他還沒發火呢。

錯覺吧?易朝有什麼好可憐的?

“我怕你翻臉?”易朝忽然道。

阮雲荔:“……”果然。

易朝深吸一口氣,似乎有火沒地方發,冷笑道:“咱倆到底誰怕誰?是誰昨晚寧願在客廳裏睡,也不敢回房間?”

阮雲荔:“……”

話題是怎麼忽然扯到這上麵的?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像隻剛豎起尖刺就慫了的刺蝟,眼神飄忽。

易朝道:“說話。”

“我不回房間睡,這不能怪我吧,”阮雲荔有理有據,“是你先把我們兩個分到一間房子裏的,我隻是……”

他想了想,緩慢道:“我隻是在和你保持距離。”

易朝猛地看向他。

他冷笑:“保持距離?”

這眼神稍稍有些嚇人,阮雲荔被嚇了一跳,聲音逐漸減小,還包含著困惑,“你說的啊,不許和你裝熟,不用沒話找話,更不能碰你。”

說完後,阮雲荔找回了自信,“這些不就是想讓我保持距離的意思嗎?”

易朝:“……”

忽然產生了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你這種事情,”易朝咬牙,“倒是記得很清楚。”

他還說了個正常交流呢?

聽話,但隻聽一半,YU/ X\\i是嗎?

*

攝影小哥找到易朝和阮雲荔時,這兩人像兩根木頭,誰都不搭理誰。

但當阮雲荔走路走偏,或者被人海淹沒時。

易朝又會恰到好處的伸出手,把他給拽回來。

攝影小哥一臉懵逼。

他看著這兩人,為什麼有種“吵架了,但沒完全吵”的感覺?

好在,他們很快就和大部隊集合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噴泉廣場上正在倒計時,晚會差不多還有四十分鍾開始。

阮雲荔和易朝和剩下人集合時,就見付心宜沉著臉,時不時對著冉貞和紀雪潔的方向怒瞪一眼。

明顯是鬧了不愉快。

經過傍晚紀雪潔一攪和,阮雲荔本以為,成員們應該不會怎麼待見他了。

可當他站過去時,沈繪容拽住了他。

阮雲荔一怔。

沈繪容小聲道:“心宜剛剛和紀雪潔吵了一架,咱們都盡量少說話,別拱火了,過會兒看完噴泉盡快回去。”

易朝皺眉,“吵架?”

麵對著偶像的目光,付心宜的神情有些羞愧,還有些不服氣,假裝自己沒聽見詢問。

倒是冉貞,見狀道:“怎麼了?你們就隻維護付心宜,我們雪潔受了委屈就沒人維護是吧?明明是她先挑事的,為什麼我們要吃氣?”

付心宜再次怒氣上頭,“我挑事?還不是因為她故意陰陽怪氣雲荔?他想不想彈琴想不想彈吉他,關你們什麼事?街頭賣唱的提議是我提的,樂器是我想借的,他願意幫忙是情分,不願意幫忙是本分,用紀雪潔在這裏挑撥離間?”

她說完,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緩了緩,道:“總之,一切我的錯,不用急著往他身上擔罪名,關他什麼事?我不是那種往別人身上推責任的人,我不吃這一套!”

冉貞和紀雪潔僵住,像是兩個卡碟的磁帶。

阮雲荔聽完前因後果後,怔住了片刻。

付心宜說完後,就冷哼一聲,往海邊的棧道走去了。

其餘人見狀,也急急跟上去——他們馬上要在那個地方錄製節目,也確實該過去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阮雲荔摸了摸口袋,卻掏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