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跡象,易朝才緩緩上前,像個古代街頭賣藝戲班子裏的班主,蹲下把錢撿起來,然後對著群眾道:“感謝大家的捧場。”

阮雲荔:“……”

為什麼會有種格調一下子降下來的感覺。

*

冉貞和紀雪潔走在大部隊後。

兩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偶爾對視一眼,眼神中有挫敗,有不甘,唯獨沒有愧疚和歉意。

估計在這樣的時候,她們兩個心裏想著的,也不是對阮雲荔和付心宜道歉。

而是懼怕節目播出後,觀眾們對她們謾罵。

冉貞道:“等晚上的時候,咱們兩個可以過去找一趟導演,看能不能讓他把今天的片段剪輯剪輯,這點麵子他還是要給我的。”

紀雪潔麵白如紙,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冉貞還沒看出來,紀雪潔其實也不想和她站在一邊,竟然還想著幫紀雪潔一把。

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前邊的大部隊。

進噴泉廣場前,需要買票才行,幾個人已經到了買票口。

正在這時,前邊的阮雲荔忽然“哎呀”了一聲。

冉貞和紀雪潔聞聲望去。

阮雲荔做事慢吞吞的,冉貞是個急脾氣,早就有些看不慣他,見狀道:“買好了沒?是不是能進去了?”

“哦,買好了,”阮雲荔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不過隻有五張。”

冉貞嘴比腦子快,“什麼意⊕

說罷,符澤方就先從傘裏鑽了出去。

阮雲荔“哎”了一聲,就瞧著符澤方走遠了。

他差點要往前走,易朝忽然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後一拽,避開了個差點撞到他的行人。

易朝“嘖”一聲,“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冒失?”

阮雲荔後背抵在他的胸膛前,聞言轉過頭去。

兩人對視,感謝的話卡在喉嚨中,怎麼也說不出口。

阮雲荔隻好道:“哦。”

易朝:“……”

阮雲荔視線下移,看見易朝的另一隻手上,竟然拿著剛剛付心宜和沈繪容玩過的小盆。

他頓時有些好奇,“她們什麼時候給你的?我怎麼沒看見?”

易朝一頓,接著有些冷淡開口,“和別人聊天聊這麼投入,沒看見也正常。”

阮雲荔:“……”

雖然不知道這人怎麼了,但他莫名聽出來幾分譏諷。

*

再一次和節目組的人走散,阮雲荔和易朝顯得淡定了許多。

當然,上一次也很淡定。

這次已經進來廣場中,而且噴泉已經開始,倒是不用急著找其他人了,兩人等了片刻,也開始往海邊走。

看著眼前的場景,阮雲荔莫名有些恍惚。

很久之前,兩人好像也去過一次遊樂場,也是這麼並肩走在一起。

他轉身看向易朝。

易朝直視遠方,察覺到他的目光後,扭頭看向他,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聲音竟然有幾分柔和,“怎麼了?還是淋?”

他把傘又往阮雲荔的方向傾斜了一下。

這會兒的功夫,阮雲荔剛剛被澆透的衣服已經有了幹掉的跡象,但易朝的肩頭卻還是濕漉漉的,水甚至順著他的肩頭滑下去,阮雲荔看見他的衣擺在滴水。

阮雲荔張了張嘴,“你還記得……”

話沒說完,他止住了話頭。

易朝卻彷佛知道他想說什麼,停頓一下,“之前你拉著去我遊樂場那次?”

阮雲荔道:“……嗯。”

兩人出去玩的次數很多,尤其是在阮雲荔上初中後,他有了獨立的能力,易朝帶著他沒那麼累,兩人就會一直出去玩兒。

有一次去遊樂場,給兩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為那次兩人去之前吵了架。

這麼多年過去,都忘了當時到底為什麼吵架,可能是一件小事,比如阮雲荔又磨磨蹭蹭耽誤了事情,被易朝給訓,或者阮雲荔有想買的東西,易朝故意不給他買,反正吵著吵著,阮雲荔就給了易朝一口。

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易朝震驚,但盡力壓著聲音和怒火,“你是狗嗎?為什麼咬人?”

阮雲荔不撒口,眼睛卻盯著他。

更氣人的是,他還“汪”了一聲。

易朝伸出手,擰在了他的腮幫子上,“鬆開!”

阮雲荔像咬人的王八,一旦咬上,就死活弄不下來了,兩人暗暗較勁,一個胳膊被咬得生疼,一個腮幫子被擰得生疼。

不一會兒的功夫,易朝鼻尖出了點汗,阮雲荔眼中含了泡淚。

那天僵持了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