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慶幸你沒有早一點認識我。”於景渡道:“你不會喜歡那個時候的我。”

“那可不一定。”

“別鬧了。”於景渡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你病剛好,今晚不想欺負你。”

“啊?”容灼一怔,語氣似乎帶著點失望。

於景渡失笑道:“你這是盼著讓我欺負呢?”

“不是。”容灼紅著臉道:“我隻是……”

他隻是太久沒見於景渡了,有些想念対方。

而他能想到的最能緩解思念的辦法,就是和対方親近。

那種緊密到無分彼此的融合,比任何的語言都更能訴說他們対彼此的情意。

“這次打算在北江待多久?”於景渡問他。

“十日?”容灼問他。

於景渡倒是巴不得不讓他走了,但北江如今已經非常冷了,接下來還會越來越冷。如今萬幸是還沒下過太大的雪,若是等下了大雪之後,商隊恐怕就要被困在這裏過冬了。

而以容灼的身體,讓他待在北江過冬太受罪了。

“也好。”於景渡道:“明日讓老路去找謝掌櫃吧,商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你明日要回大營嗎?”容灼問他。

“不回,等你走了我再回去,這幾日一直陪著你。”

容灼聞言這才心滿意足地窩在於景渡懷裏睡了。

原以為兩人當真可以在驛館裏廝混十日。

然而誰也沒料到,第二日黃昏,大營便傳來了消息,說夋國軍隊有異動。

於景渡無奈,又陪了容灼一夜,次日天不亮便動身回了大營。

這日晌午,於景渡便讓親隨傳了信來,讓容灼帶著商隊盡快動身回去,不要繼續在北江逗留了。

“什麼意思?”容灼朝邢衝問道:“是北江城有危險了嗎?要打到北江城了?”

“這是戍北軍軍務,邢某也不敢過問。”邢衝道:“也有可能是北江要下雪了。”

容灼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覺天空灰蒙蒙一片,看著的確像是要下雪的樣子。

“東家有所不知,往年到了這個月份,北江城基本上都要被大雪封了。”邢衝道:“今年咱們算是比較幸運的,挨到了如今北江也沒有下過大雪,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今年冬天咱們就要在北江過年了。”

而以北江的氣候,他們一旦被困住,很有可能要等到次年的三四月份才能返程。

實際上,他們給戍北軍的藥材,這兩趟已經運送得差不多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量足夠他們撐到次年的五六月份。

所以容灼哪怕等到開春再回去,應該也能勉強趕上下一趟。

若是幸運一些,戰事說不定能在那之前結束……

可容灼也知道,自己在北江城中,対於景渡而言未必是好事。

於景渡會因為他而分心,還會時時擔心著他的安危。

而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逗留太久,否則京城那邊說不定也會起疑,屆時若是有心人拿他做文章給於景渡使絆子,又是一樁麻煩。

“老路那邊如何了?”容灼問他。

“這次謝老板早有準備,幫咱們將貨物都提前碼齊了,所以若是今日去裝貨,明日就能出發。”邢衝道。

容灼歎了口氣,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那就明天動身吧。”

邢衝聞言忙去吩咐了眾人,做好了明日出發的準備。

容灼原以為此番離開北江前見不到於景渡了,沒想到當晚於景渡還是來了一趟驛館。

兩人溫存到半夜,容灼一直不舍得睡,生怕自己一睡著於景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