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也被塞了雙筷子。
她笑著在桌邊坐下,沒多會兒,一碗麵就被她吃得幹幹淨淨,連湯都沒剩。
“嗝。”她打了個飽嗝兒。
言國華笑道:“還吃撐了?”
言柚摸摸肚皮也笑:‘“撐。”
“來。”言國華又招手。
言柚端著碗起身:“我先去洗碗。”
言國華:“怎麼到哪兒都操心著幹活?去水池子裏放下人就過來,爺爺有東西給你。”
言柚隻好依言。
電視機裏新聞聯播到了結尾。
言國華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卷錢,紅彤彤的,好幾張一百塊的。
言國華表情還有點偷偷摸摸的,謹慎地隔著窗戶看了看外麵。
“來,裝著,偷偷的。這可別讓你爸媽知道。”
言柚:“……”
“你給我錢幹什麼,我不要……這太多了。”
“給你你就拿著!”
院子裏忽然傳來人聲,俞愛梅出門嘮嗑歸來。
言國華更急了,直接塞到言柚大衣兜裏,壓著聲音又補充:“你奶奶也別說啊,不然我私房錢全沒了。”
言柚:“……”
說著,俞愛梅推門走了進來。看見言柚的瞬間,臉上的笑全部消失。眼中慢慢浮現出厭惡來。
隨後她視若無睹地進了房間。
言國華拍拍她肩以示安慰,卻沒說什麼。
言柚沒有再待,出了門腳步慢吞吞地走著。
她的記憶似乎也回到了七歲那一年。
失去最優秀的小兒子的俞愛梅遭了重創,精神恍惚,在醫院住了大半年。
那時候,被接回來的言柚成了她唯一的情緒發泄口。
她說言柚是災星煞星,言為信就是被這個本應該扔了人害死的。她看言柚眼神全是恨。
言柚一個人晃悠悠走著,思緒萬千,再抬頭時,才發現自己幾分鍾前拐錯了彎,現在走錯了路。
這是處於雲照裏與七裏巷中間的一條街。路是青石磚鋪的,房屋是青磚黛瓦的中國古代建築風格,小吃很多,清吧也很多。
雲層被風吹著前行著,露出藏在身後的月亮,薄薄地灑下來,影子也被拉得很長。
低磁的男聲從前方傳來,那人唱著首耳熟能詳的民謠,略滄桑感的音色,還真有幾分味道。
言柚不由往前走了幾步,瞧見了小酒館的名字。
【柚子有酒】
言柚:“……”
還真巧。
她下意識地又往前走了兩步。天上的雲遮住了半個月亮,而就在這時,她目光落在了小酒館窗邊的一個男人身上。
一半清冷的月光灑在那人身上,竟分不清人與月光,哪一個更冷一些。
他穿了一件肯辛頓型駝色長款風衣,敞著衣襟,裏麵穿黑色半高領毛衣,衣領高度恰好遮住喉結。
這搭配太挑脖子,但在這人身上,卻半分不顯,反而更修長了似的。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再往上看,便是俊朗優越的五官。他的鼻子山根挺拔,眉眼低垂著,仍擋不住讓人發現那雙無與倫比的眼睛。深邃的,也是淡漠的一雙眼睛。
身旁的同坐的友人朝他舉杯,兩人碰了下。
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輕輕滾動,或許是氣質出眾,這動作由他做起來,竟然性感得要命。
言柚移不開眼睛。
“你真不再考慮?”高違酒也喝不下去了,“啪”一聲擱在桌上。
程肆不為所動,低頭淺淺抿了口酒,才說:“不考慮。”
高違咬牙:“這機會他媽多少人搶著要,要不是老師他老人家天天念著你,所裏這位置你以為誰會給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