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懵然地看著霍寄庭,一時間有些無措。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她是對這個前未婚夫不待見,自然想眼不見心不煩。可現在,她就指望霍寄庭這個“電燈泡”在這兒,才好放心地跟裴逐一起吃飯呢!

要是霍寄庭現在離開,那接下來豈不就是她跟裴逐兩個人的晚餐了?!

司明月的麵色有些微妙。她對於跟裴逐獨處感到恐懼,卻無法對早已決裂的霍寄庭說出什麼挽留的話。

這時,霍寄庭不動聲色地瞥一眼正在喝茶的裴逐,對司明月溫和地問道:“要不我順路送你回家?”∮思∮兔∮網∮

司明月眼睛微亮,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

她悄悄轉頭,剛想觀察一下裴逐的臉色,就對上了那雙幽沉的眼睛。

裴逐雙臂環胸,絲毫沒有起身意思,不動如山地擋在司明月和過道之間。他淡淡地瞥一眼司明月,平靜道:“既然邀請我吃飯,那就沒有拋下客人,一個人先走的道理吧?”

司明月:“……”懂了。

司明月瞬間低下頭,對霍寄庭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你先走吧,再見。”

霍寄庭不甘心地想要再勸,裴逐便再次開口了,語氣遠沒有與司明月說話時的平和,“霍先生,麻煩不等人,你還是趕緊走吧。”

霍寄庭終於沒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用力捏緊手機,掌心都被咯得發疼。霍寄庭深吸一口氣,不停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事業最重要。

隻有他真正地成長起來,才能保護好司明月。今後,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霍寄庭狠了狠心,最後留戀地望一眼司明月,轉身離開了。

眨眼間,三人聚餐變成了司明月和裴逐的二人“約會”,司明月敏[gǎn]的神經頓時繃緊了,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裴逐依舊是簡單肆意的直球風格,礙眼的人一走,他便問道:“司小姐,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呢?”

裴逐的嗓音冷淡而平靜,但那雙緊緊鎖在司明月身上的黑眸,泄露了他的在意。

司明月沒空去思考,為什麼霍寄庭一走,裴逐的稱呼便又變回了禮貌客氣的“司小姐”,她正在糾結該怎樣回答這個死亡提問。

其實她隻是為了苟命罷了……但真實的理由肯定不能告訴裴逐!

司明月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滿打滿算才認識幾天而已。”

“我不能接受跟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談戀愛,也不想接受非親非故的人給的好處,所以……”

這些話也不全是司明月為了應付裴逐而說的,同時也是她的心裏話。

她司明月雖然一朝落魄了,但也不至於淪落到去攀附男人的地步,她有自己的堅持。

裴逐專注地望著她,聽到這一番話後,沒有絲毫異色,似乎不意外她會這樣回答。

“我知道了。”裴逐淡淡地一點頭。

“司小姐,我對你從未有惡意,你不需要如此排斥我。”裴逐深深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道,“其實現實遠比你想的要殘酷,或許你該試著轉變自己的想法。”

“有時候,隻需要順其自然,你前路就會無比順暢。”

“你覺得呢?”

裴逐的話意味深長,又點到為止地沒有挑明。但結合他這段時間的種種舉動,司明月很容易就能聽出他話中的暗示。

裴逐的話很現實,也有一定的道理。可那又怎樣?

她還是不想。

也不能。

畢竟,還有係統在時刻提醒自己,她隻剩下半年壽命了。

這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