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一頁,仿佛開顱手術:“這是獻祭掉一部分腦漿,在額頭開第三隻眼,能夠獲取許多禁忌知識。”

總之,就是花式作死手冊,唐枕漠因此評價人類就是喪心病狂的生物,一點都不過分。

圖上都是獻祭自己,但其實是獻祭他人也能達到效果,還尤以獻祭血親為佳。

“停停停,咱們還是下一話題吧,這些儀式方法你能記得住,回頭真遇到時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就行了,我又不考祭司職業證書,就先不學了吧。”

唐枕漠笑了下:“好,另一本就比較簡單了,都是用來頌揚某位神祗的浮誇辭藻,你可以理解為是一本讚美詩。對了,這本書裏有一張書簽,上頭寫了字母對應的拉丁文音譯,已經磨的有些斑駁了,看來你這個身份,是個用功學習的好學生。”

而這位被頌揚的神明,在讚美詩中被稱為於黑夜之中賦予人永恒甜夢的主宰,是在人類認清自己從前信仰的,隻是道貌岸然,卻連真身都不存在的偽神後,才尋覓到的父神。

至於這個夢境之神,跟另一本冊子上五花八門的魔鬼有沒有關係,從這兩個抄本上倒是看不出來。

唐枕漠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所以說,信仰這東西還真是脆弱,幾年過去,就已經徹底對新神投懷送抱了。”

蘇千裏對此隻有一個評價:偏激。

“主腦寫的劇本,是它自己惡趣味,能怪人類嗎?”她翻著那本一個字都看不懂的讚美詩,“更何況,按許知州的說法,之前他所在的地方,聖職者就是軍人兼警察。如今的情況對當地人來說,恐怕就跟亡國了之後換了君主是一個概念,有什麼信仰不信仰的。”

唐枕漠點頭:“你說得對,所以,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蘇千裏瞥了他一眼。

收了禮之後他的脾氣似乎變得更好了,但主觀能動性一點都沒提升,你都有身體能獨立行動了,還什麼都問我嗎?

不過他破譯這兩本冊子已經算是做出很卓越的貢獻了,蘇千裏沒抱怨她,起身去了門口。

她將耳朵貼在門上專心聆聽,但什麼都聽不到。

門外一直寂靜的過分,她打算出去看看。

唐枕漠沒有用這個身體去冒充玩家的意思,又鐵了心跟蘇千裏形影不離,將機器人縮成小小的八麵體。

蘇千裏再次將其掛在身上,轉頭推門。

雖然那扇沒有把手的看起來仿佛石頭做的,格外沉重,但實際上很輕,斷麵看起來似乎是某種疏鬆多孔的骨骼,海綿一樣,隻推開一個小縫隙,就聽到外頭人聲嘈雜。

門外是一條長廊,像極了筒子樓的室外樓道,雖然被籠罩在沒有星月的黑暗之中,但各幾步就有火把,往來的人也不算少。

都是玩家,多半一臉迷茫,搞不清狀況。

看來之前的安靜,是因為房屋的隔音實在太好了。

蘇千裏看著手中的門板,心說這材料如果能在現實裏推廣,肯定會廣受好評。

出門之後,她發現這門在內外都沒有把手,從裏頭推開容易,想從外邊拉開就無從下手了,她便隨手從係統商店的生活區裏,兌換了個門檔來倚住。

這時,剛好有兩個玩家從她門前路過。

走出幾步之後,其中一個小聲道:“臥槽,可真是個人才,竟然連這玩意都隨身帶了。”

他的隊友是個姑娘,聽了這話十分不屑的用鼻子出氣:“這你都不懂?人家這是謹慎小心,防的就是你這種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