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落單都很危險,對新人更是死路一條。
老油條們習慣了有所保留,將其他玩家視為潛在的競爭對手,但也有好處:在意識到這樣聚集著也沒意義之後,就很默契的分頭行動,一個畏畏縮縮試圖抱別人大腿,等著天上掉線索的夢想家都沒有。
長廊的兩側盡頭都有樓梯,都是旋轉樓梯,蘇千裏獨自到了一樓半的轉角處,發現這兒視野還算不錯,便掏出了熱成像戰術眼鏡。
這東西她上個副本裏換出來,以為當時就是它生命中唯一的高光時刻,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一次派上了用場。
四周都是黑暗,不管是手電筒還是火把,能照亮的距離都十分有限,仿佛隔了一層透黑的毛玻璃,隻能隱約瞧見一些植物搖晃的影子。
萬事萬物都如同那本讚美詩裏寫的那樣,被賦予了永恒的甜夢。
隻不過,戴上熱成像眼鏡一看,謔,熱鬧極了!
體積最大的熱源來自於天空,那些水母似的生物,它們懸浮在大氣之中,上頭有稍微冷色調一些的斑點,一閃一閃的,低垂下來的觸手甚至能夠到二樓的樓梯扶手。
不過,它們似乎對這些人類沒有興趣,並不下來狩獵,隻將偶爾飛過的鳥纏住,送入口器之中。
往下看,似乎靜謐祥和的林子裏也分明有很多散發著熱量的東西,形狀千奇百怪,給人的感覺都不好相處。
蘇千裏心說一般人也不會這麼蠢,衝進那片暗的不對勁的林子裏。
結果一轉頭就打臉了,兩個人形生物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樓梯口,轉瞬消失,又出現在不遠處的樹上,成功將在樓梯口地麵上,仿佛苔蘚卻在一呼一吸的怪物給繞了過去。
是兩個藝高人膽大的玩家在試圖探索森林深處。
蘇千裏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覺著他們也太莽撞了。
雖然熱成像眼鏡裏,並未顯示他們周圍潛伏著什麼,可她就是覺著,樹上也不算絕對安全。
她剛想高聲提醒,就見那兩個玩家突然被襲擊,發出淒慘的叫聲。
蘇千裏立刻摘了眼鏡,借由手電筒的強光,看到他們兩人都被串在了樹杈上,而在他們掙紮之際,有巨大的伯勞鳥飛過來,張開滿是利齒的喙大快朵頤,片刻就將大塊血肉啃食幹淨,又將頭顱叼走,帶回給窩裏的幼崽。
二人的內髒淅瀝瀝的往下落,滋養了樹木的根係,刺穿胸腔的枝杈歡快的抖動著。
算是用生命為代價來驗證,貿然踏出這棟建築,就是走上死路。
但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人試圖作死。
蘇千裏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個子走到了林子裏,小心翼翼的前進了幾步,停在那坨苔蘚前一步的距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他用了個道具,似乎困住了那坨怪物,彎腰去翻檢它身上蓋著的淺層泥土,片刻之後轉頭要逃回來,卻見那坨怪物的體積陡然擴大了數倍,下一秒就要自背後將小個子整個人都包裹住。
“小心腳下!”蘇千裏喊道,同時喚出了聖職者之槍,對著膨脹的怪物就開了一槍。
怪物軟泥一般的身體瞬間被轟碎了一半,但完好的部分仍舊執著於覓食,將小個子的一條腿包了進去。
小個子反應非常快,他反手又丟出一個道具,隨後飛快逃回階梯上。
重新聚攏起身體的苔蘚怪還試圖追上已經嚐到味道的獵物,但在到達樓梯處的時候,樓梯上突然有一片複雜的圖形發出淡淡的光澤。怪物瞬間停了下來,原地蠕動了幾下退了回去,再次鑽入了泥土之中。
蘇千裏總覺著它刨土的動作充斥著不甘心。
她看向那已經黯淡下去的發光文章。
是因為這棟建築物上有特殊的印記,才保護了這棟建築內弱小的人類,不被那些怪物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