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3 / 3)

“嗯。”趙複安看了看雨勢,今日是沒法出門了,便去了書房。

之後自然也將和齊王妃說項之事忘在了腦後。

沈觀魚在廳內端坐了一會兒,將那盞冷掉的茶到了,不是不知道他的改變,若說具體到什麼時候,大概是她爹死了,趙複安和自己坦白不舉之事後。

她僅是歎了口氣,看看四方的廳堂出身,這一日日木偶提線似的過日子,她已經不再費心地去記得時間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日日往複,並無不同。

起身去沐浴換了身衣裳,沈觀魚往客廂而去,沈落雁沐浴出來不見長姐,又鬧著要出門,被丫鬟攔住,直說這是王府內苑,不得胡鬧。

沈觀魚帶著一身水汽,終於是過來了,沈落雁一見她就往懷裏撲,鼻子有變得酸澀,夫君不再,自己隻能依靠長姐。

“你們出去吧,今晚不必伺候。”沈觀魚對屋裏的兩個小丫鬟說道。

等屋內退完了人,沈觀魚才扶著人躺到床上,自己也和她蓋了一張被子。

“姐姐,齊王府到底國戚,有沒有法子把張憑雲救出來呀?”沈落雁已經念了一晚上,此際無人,更加希望能得個答複。

沈觀魚知道避無可避,隻有穩住她才是正事:“這件事還未查清,既然你堅信妹夫無辜的,也不用怕,聖上明察秋毫,必不會讓妹夫蒙冤的。”

其實她不知道當今聖上到底如何,他登基日短,沈觀魚尚未見過,但關於趙究的傳聞甚多,人皆道其見微知著,知人善用。

“他隻說自己完了,又說絕沒有做過那種事,那副樣子我看著真的害怕。”她聽著說著,淚水更加滾滾落下。

“空印案幹係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細查證過,就會沒事的。”

“真的嗎?”

被沈觀魚一陣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塵埃未定,人總盼著能聽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沈觀魚輕拍她的背。

又安靜了一會兒,她說道:“姐姐,若是張憑雲死了,那我也會……”

沈觀魚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會讓你有事。”

沈落雁點點頭,她哭了許久,一停下來更覺頭暈腦脹,聽著沈觀魚聲音溫柔地閑敘起從前的閨閣舊事,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眼皮開始打架。

沈觀魚見妹妹已經睡去,才不再說話,隻望著帳頂發呆。

指揮僉事、空印案,這事隻怕不簡單。

但事關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們兩個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說齊王府沒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會願意出手呢。

翌日天還未亮,沈觀魚就悄聲起床了,她囑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請安。

齊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煙羅裙風姿盡展,風韻猶存。她是閣臣之女,出身鍾鳴鼎食之家,萬事以禮為先,沈觀魚每日的請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頭都羨慕沈觀魚,三年生不出來,還有如此回護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納妾來羞辱她,實在是上輩子燒高香修來的。

她原也這麼以為,婆婆寬和,夫君溫良,但在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麼也都明白了。

沈觀魚略問幾句母妃安,齊王妃如常答了,與她說起了老齊王生辰宴之事。

這次為公公做壽,也是齊王妃頭次將這麼重要的事交到兒媳婦沈觀魚手上去。

無他,不過是人人皆知,這是個燙手山芋。

到時不管宴會辦得怎麼樣,隻怕都會惹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