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爺不喜,齊王妃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黴頭,丟這個人。

這起因,還是從新帝登基說起。

老王爺是先帝的弟弟,也是當今新帝的叔叔。

就在半年前,新帝趙究登基那一天,消息傳到了彼時正在酒肆的老齊王耳中。

誰知老齊王並未跪地直呼萬歲,而是老來瘋地罵了一句“豎子”,直接回王府躲起來了。

因這一件事,齊王府不為新帝所喜已是眾人皆知,齊王原本兼領的官職也被趙究找由頭摘了。

本就無多少實權的齊王府在盛京中變得地位尷尬。

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得是怎生情景,有多少人為邀寵於新帝不肯前來賀壽還未可知,齊王妃自然要躲了這份苦差。

沈觀魚隻言依舊照去年的例,各府有過交情往來的,請柬都發了過去,接著又報了些菜名,很有些新奇的菜式,都是她早就親自去各大酒樓試過的,也送到老齊王那邊嚐過,他挑出了喜歡的,到時會將大廚請過來。

臨了還不忘說這是照了齊王妃舊年的安排,有了婆婆這位賢人的先例指導,她覺得已是極好,就厚顏東施效顰罷了。

一大堆安排聽下來,難為沈觀魚記得清楚,安排得井井有條,齊王妃知道她是盡了心,略點了點頭,但仍舊開口道:“你盡心安排了許多新玩意,這與我舊年早大不相同,不必事事學我,不然這換人來辦又有何意義。”

她才不要這手把手教兒媳婦的美名,到時候宴上冷清與她半點幹係都沒有,對外隻說都是沈觀魚親力親為,自作主張。

她名聲本就不好了,何苦再帶累自己婆婆。

“是,兒媳受教。”沈觀魚乖順點頭,眼中未起半點波瀾。

這生辰宴之事問過了,齊王府又提起件更要緊的事:“我聽聞昨夜你妹妹尋來了?”

沈觀魚心頭一跳,忙應道:“是,她未遞請柬,但實屬事發突然……”

齊王妃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張僉事的案子茲事體大,多少人盯著,她齊王府本就風雨飄搖,必不能引火燒身。

心裏都沈觀魚的不滿也更甚,當初他們讓沈觀魚進門,不過是看在沈家無子,大理寺卿不上不下,卻是要緊的職位。

既不會勢大,縱得小姐鬧出她們齊府的秘辛,其父又有實權,往上升不成問題,將來說不準是個助力。

結果和沈家結親才一年,其父就死在了任上,現在她妹妹的夫君又惹上了禍事要來求齊王府,

好好的算盤打空了不算還沾上落難親戚,齊王妃心中自然不愉快。

外人覺得趙複安是芝蘭君子、文采斐然,自然推崇讚歎,卻隻有沈觀魚知道趙複安的隱疾,在兒媳眼中,她的兒子……是有殘損的。

平時裝得再好,齊王妃卻不信沈觀魚對自己兒子沒有怨恨、輕視,在這種意念下,她自顧自地認為沈觀魚看不起趙複安,平日對她不免會泄私憤。

偏她又想做出好婆母、支持兒媳的樣子,是以平日裏說的和做的總是矛盾。

“觀魚啊,你是世子夫人,舉止高低也代表著王府的意向,齊王府如今境況你也知道,浪裏孤舟,想幫些什麼也是有心無力,隻求自掃簷雪罷了。”

齊王妃皺眉歎氣,隻讓沈觀魚將自家的難處告知沈落雁,盡顯主母對落難親戚的關切和愧怍。

反正不是她去說,沈觀魚要怎麼應付自己的妹妹不關她事。

沈觀魚並不意外聽到這些話,她本意隻求能留沈落雁住幾日,妹妹現在精神不濟,她不敢讓人直接離去。

但想來天還太早,趙複安並未和王妃說她所求。

且話說到了這份上,就是暗示她趕緊將人送出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