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早些將人送回去吧,對外隻說她是來探你病的。”齊王妃見她不語,直接明說了。
沈觀魚垂眸掩下思緒:“兒媳知道了。”
第2章 壽宴
沈觀魚回到昔杳院中,迎麵就見到了自己的丫鬟扶秋,她已經探親回來了。
“小姐,奴婢見到二小姐了……”
扶秋自然也聽聞了二姑爺之事,如何不知道二小姐如今來齊王府所求,她忍不住擔憂。
沈落雁不知,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又何嚐不明白,以沈觀魚在王府的景況,張憑雲的案子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沈觀魚見到背後跟過來的妹妹,不動聲色地對扶秋說道:“回來了,就去瞧瞧析春吧,她還病著呢。”
聞言扶秋也不再提那案子,而是皺眉:“析春也病了,那何人照顧小姐?”
“這院中又不是隻你們兩個丫鬟,去吧。”
沈觀魚說完將人打發走了,迎著妹妹而去。
沈落雁知道姐姐一大早地去了何處,直接撲進她的懷裏:“姐姐,怎麼樣?”
她不知道沈觀魚是去見誰,有沒有答應救張秉空,所以隻能含混地問三個字。
沈觀魚回想王妃的話,兩道眉兒凝起,拉著沈落雁會房中,低聲問道:“雁兒,你篤定張憑雲當真是冤枉的嗎?”
“他定是冤枉的,”沈落雁急得抓緊了她的手,
“我知道憑雲,他膽子小又是獨子,承了家裏的軍戶,就想跟我安穩地過日子,上峰連大事都不肯派給他,斷斷不會有膽子留下一張空印文書的,王府、王爺答應幫忙了嗎?”
“這是自然,但是雁兒你也該知道,王府人多眼雜,這幾日又是老王爺壽辰,往來人員雜亂,這事隻能在暗處調查清楚,你如今住在這裏太過顯眼,也不好說話,姐姐先將你送回舊宅安住,可好?”
她句斟字酌,慢慢地哄著。
“好。”
沈落雁聽聞王府真的願意出手,心裏掛了許久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她天真爛漫,自小有爹爹和姐姐庇護,什麼都不用愁,嫁人後又遇到要一心隻對她好的張憑雲,更加不諳世事,不知道手持空印文書是多大的罪過,姐姐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她忽然又問:“那明日老王爺壽辰,陛下會不會來,能告訴陛下我夫君真是冤枉的嗎?”
趙究,應是不會來的。
但這話沈觀魚沒說,隻答:“若是陛下來了,我會求一求,但也可能不來。”
“若是不來,姐姐進宮的時候也可以說。”
沈落雁覺得王府是皇室宗親,和陛下連著血脈,隻要開口,她夫君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如何會不放過。
沈觀魚看妹妹皺了整夜的眉終於鬆開了,雖知她天真,但也輕舒了口氣。
將妹妹的發絲撩到耳後,她囑咐道:“那說定了,你不要亂走,等王爺有消息了,姐姐就去尋你。”
她就這樣哄住了沈落雁。
用過早飯後又下起了細雨,沈觀魚就坐上馬車送妹妹回了娘家舊宅。
馬車在街上兜轉,停在明安巷尾的一處青石磚砌的寬闊門臉前,幾棵鬆柏守住了這一方幽靜。
朱門已經掉漆,變得斑駁了許多,兩個寫著“沈”字的燈籠掛在屋簷下,被雨絲打得半濕,墨跡暈糊。
自姐妹倆出嫁、沈鈞自殺後,這宅子就隻剩幾個老奴在守著了。
來應門的是沈府的老管家,見到兩位小姐竟然回來了,激動得不行,趕忙將人請進來,一迭聲地喚廚房的劉嬤嬤治備午飯。
沈觀魚隻說不必麻煩,她隻是送妹妹回來落腳,不能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