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試劑,沒有去碰試劑裏的東西。

桌麵突然震蕩了一下,擺放在實驗台上的玻璃器皿叮叮當當的撞在一起,實驗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白老師!!他們打進來了!”

“我們怎麼辦?那個賀北顧好像和喪屍勾結在一起了!”

白棲一愣,他沒注意闖進來的人上氣不接下氣的驚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底驟然迸發出亮光。

他快步過去,一下子攥住了那人的領子,語態急切:“你說什麼?賀北顧和誰來的?!”

“喪屍!!是一隻喪屍,那隻喪屍老厲害了,現在在炸牆啊啊啊!!”

那人驚恐大叫,沒看到他麵前的老師眼底愈發明亮的光。

白棲迅速從冷藏保險櫃裏取出了一管試劑,他眼底帶著病態的激動和孤注一擲,朝著爆破的方向跑去。

陸舷就是那個老厲害的喪屍,他的表情平靜,反手就是一片火海肆意橫行,配合著他空間異能的堆擠壓縮,在到達城門前猛地炸開。

就好比氣球裏包著水,擲出去的時候就爆裂了。

“轟隆——!!!”

賀北顧站在他的身邊,無言的看著對方幾乎帶著拆了整個基地來的目的,火球瘋狂投擲。

風雪在天空肆意,凍的旁人連都很難在這樣的絕對碾壓之下締結出反抗的異能,宛如處於火冰二重天。

雪花紛飛,在他們拚盡全力抵擋時,一隻隻喪屍悄悄爬上了城牆門。

而鵝毛飛雪,根本沒辦法在這個地方看清視野。

這城市本就屬於南方,他們甚至想要找個防雪護鏡都不容易。

況且在大雪下,容易產生雪盲症。

等到終於有人發現攀爬在城牆上的喪屍時,他喉嚨裏的嗓音就已經尖銳的發顫,他撕心裂肺地大吼:“喪屍!!喪屍上來了!”

成千上萬的喪屍隱匿在風雪中,爬上了城牆,撕咬著人類的血肉之軀。

一時間,整個基地都被突然而來的屍潮攻陷了。

“不、不要啊!!”

“別過來……你別過來!!”

賀北顧先是一愣,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陸舷:“你做的?”

“這些喪屍……?”

“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承諾。”

陸舷答的很快,“不會殺掉所有人的,基地裏也有老弱的無辜者,隻要把這些討厭的異能者殺掉就好了。”

他語氣溫柔,乖的像是要得陸舷的誇讚。

賀北顧頓了頓,他沒說話。

基地裏剩下的東西足夠剩下的人活著,他有仇報仇,並不想牽連無辜。

火舌在冰雪中肆虐,喪屍吞食了一個又一個的軀體,周圍是震耳欲聾之聲。

他們沒發現,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個針管悄悄接近了他們。

他站得遠了,確保這個距離不會被陸舷和賀北顧注意到,將那個針管搭在了一個袖珍的機械弩上。

白棲的手微微顫唞,他知道自己的成敗在此一舉。

“咻——”

那根針管在爆裂聲中悄然無息,縱然陸舷對周圍的反應再敏[gǎn],他也沒能在速度極快的射擊中反應過來。

他的肩膀一刺,那淡色的顏體便被注入到了體內,沒入了血液中。

陸舷第一反應是往針管射過來的地方反手炸了過去。

火球投擲的一瞬間幾乎是同時,針管紮入了體內。

“你……”

賀北顧臉色蒼白了下去,他眼睛猩紅的看著陸舷被紮入了針管的方向。

他幾乎崩潰,顫唞的手幾次握不穩針頭,要替陸舷□□。

“咳、咳咳……”

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的白棲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被陸舷那一下幾乎震碎了五髒六腑。

他“哇”地一下吐出了好幾口血,但是表情癲狂,帶著若有若無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