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全都塗完,正在那等晾幹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鞭炮聲,蘇君儀走到陽台往外瞅,一眼就看到了當先騎在馬上的高弋,在他後麵是一隊身形魁偉高大的漢子,氣派得很。
她忙扭頭衝妹妹笑道:“來了,來了,咱們也快點準備好。”
一聽高弋來了,容蓉趕緊抱起鳳冠戴上,對著鏡子整理好上頭的珍珠,這才將喜帕蓋頭上。
按理說,是要自家兄弟背出門的,但是蘇令儀連表兄弟都沒有啊,隻能由姐姐攙扶著下了樓。
她看到外頭,隻能盯著腳下的方寸,被扶著緩步走出客廳,來到前院,在姐姐的小聲提醒下,她便照著規矩,轉過身來,對著蘇老爺子盈盈一拜。
蘇老爺子望著小孫女,笑著朝走過來的高弋說了句:“好好照顧她。”
高弋行禮應了,便撩開轎簾,扶著他的新娘子坐進去,放下轎簾,深邃的眸中是藏不住的笑。
一隊人沒有調頭,而是繼續往前,繞了一個大圈才回到高家。
轎子落地的那一刻,容蓉的心也被提了起來,她被扶著下了轎子,然後手裏又被塞了一根紅綢,而紅綢的另一端在他的手上。
周圍熱鬧得不得了,仿佛人山人海一樣,容蓉忽然有點慶幸自己有紅蓋頭擋著,不然真的要社恐了。
拜過天地之後,她就被領去了樓上。
不同於樓下的喧鬧,新房裏特別安靜。
她不由也鬆了口氣,坐在床鋪上,悄悄地抬手將蓋頭往上掀開了一點,哪知一抬眼就望見他含笑的雙眸。
容蓉:“……”
“要不要休息下?”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掩在寬大袍袖下的手。
她抿唇笑:“不累,你怎麼在這裏啊,我以為你還在樓下呢。”
“不用我招待客人。”他說。
容蓉覺得也是,他們兩個其實跟“工具人”差不多,客人都是長輩的。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當即將蓋頭放下來,然後催促他道:“我蓋好了,你快拿秤杆揭蓋頭啊,揭完,咱們喝合巹酒。”
高弋:“……”
“第一次結婚啊,一定要把儀式感弄得足足的。”她催促著。
無奈之下,他隻好起身:“那你等下,我去找秤杆。”
一聽這話,容蓉不由愣住,撅起嘴來:“你快點來啊,要是找不到,你就拿跟筷子吧。”反正都是杆狀的。
沒一會兒,高弋就回來了,不僅找來了秤杆,還拿了兩隻酒杯。
將蓋頭被挑開的那一瞬,他瞧見的便是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容蓉伸手自己把鳳冠給摘了,扭了扭脖子:“這個有點沉。”
“嗯。”他凝著她的臉,目光落在她紅豔豔的唇上,才剛俯身低頭,就被她的手給捂住了。
“不能親,會把口紅吃掉的。”容蓉臉熱得不行。
高弋:“……”
他將她的手從自己嘴上扒拉下來,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也行吧,她抿著唇羞澀地笑了起來,目光落在那兩隻酒杯上,於是便朝那努努嘴,喊了他一聲,“弋哥哥。”舊shígG獨伽
高弋起身走到桌前,將倒扣的兩隻酒杯擺正,然後擰開旁邊的橘子水倒進酒杯裏。
容蓉:“???”
是合巹酒啊,哪有人以果汁代酒的。
“其實我們可以倒一點點酒的。”她忍不住提議。
高弋將其中一杯橘子水遞到她麵前:“忌酒精忌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