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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光下,他的眼裏似乎有失意之色,蘇垚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失意這個詞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不是,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想換一個環境。”她寬他的心。
她語氣敷衍到他都懶得拆穿她,不過現在這個問題不重要。
“我不會反悔,明天九點,城西的民政局。”雖然今晚的一切都在計劃之外,但他還沒有做過什麼會後悔的事情。
蘇垚意味不明地笑笑,衝他舉舉酒杯,往自己嘴邊送去。
“抿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你今晚已經喝了太多。”周承澤看她又要一杯到底,伸手奪了她的杯子。
“不用擔心,你知道的,我酒量還算可以。”
說是酒量還可以的人,第二天醒來,頭跟要裂開一樣,蘇垚用手緩緩地揉著自己的額,她的記憶隻停留在她上了他的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怎麼上的樓上的床完全都不記得,他說的那句話沒錯,這酒確實後勁很大,上一次有這種斷片兒的情況,還是在幾年前。
枕邊的手機在嗡嗡作響,是安和,蘇垚接起來。
“喂。”嗓子是宿醉的啞。
手機那頭瞬間安靜下來。蘇垚側頭看了一下手機,還在通話中,“安和,怎麼了?”
過了幾秒鍾,安和曖昧的聲音傳過來,“你嗓子啞成這樣,昨晚不會是酒後亂性了吧?”
“沒有,隻是喝了些酒。”
“那看來聊得還不錯,都喝酒了,人怎麼樣,你覺得有沒有戲?”安和很興奮。
“恩,還可以。安和,我--”
蘇垚不知道要怎麼跟安和說。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覺得有些奇怪,和安和約了晚上吃飯再聊,然後硬撐著起身下了床。
客廳裏,一個身影背著光,抬頭看過來,“醒了?”他嘴角是深深淺淺的笑。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著實錯愕。
她家的客廳本就窄小,他又生得高大魁梧,這個小小的客廳顯得更加的狹窄。
周承澤一邊係著襯衫的袖扣,一邊朝她走過來,“你昨晚抱著我不讓我走。”
他前進,她後退,說話還帶上了結巴,“胡…說。”
“要不要聽錄音?”他作勢要去拿手機。
“不要!”她很快地截住他,安和是說過她真喝多的時候,就愛亂抱人,萬一她昨晚也那麼做了,那可太丟人了。
“那你昨晚睡哪兒?”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周承澤下巴點了點那個沙發,“睡得我全身都疼。”
那賴得了誰,誰讓你放著自己的豪宅大床不回,非要擠在她這裏的沙發上睡。蘇垚雖然沒說話,但是用眼神表達了一切。
周承澤無奈歎氣,他在那張單人床上當了人半夜的抱枕,又被她一腳踹下了床,最後隻能窩在這個小沙發湊合幾個小時,現在還要被人用看壞人的眼神打量,他圖什麼。
“去洗漱,吃完飯我們直接去民政局,我十點還有個會。”他看了一下手表。
蘇垚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是不記得了,還是後悔了?”他目光緊鎖著他。
蘇垚不自在地撫了撫頭發,“真的要去領?”語氣裏有不確定,這是臨門一腳想要往回縮的意思。
“不然呢。”他聲音轉冷。
“哦,沒事兒,我就是想再確認一下。”
他一冷臉,她就習慣往後縮,這是當秘書養成的習慣,蘇垚覺得很不好,可她一時半會兒應該也改不回來。
說是九點要到民政局,最後真的是九點到的,很平常的一個日子,又是頂門,他們是開張的第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