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道別了一圈,唯獨漏掉了一個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周承澤才不稀罕他的道別,他的注意力在他最後那一句話上。他要和誰電話聯係。
蘇垚一句話聽漏了十分之九,隻聽到了一句我走了。她上前兩步送人,“好,你慢走。”
樂樂扶額,佳佳側眼看了看周承澤,又趕緊閉上了眼睛,我的姐姐哎,你快看一眼你老公吧,就不要管別的男人慢不慢走了。
馮宜初終於把人給送走了,回身看到幾個人,感覺氣氛有點怪,具體怪在哪兒她也說不清楚。
“蘇蘇,讓你去弄蜂蜜水,你弄了嗎,快去。”○思○兔○在○線○閱○讀○
“承澤,你去蘇蘇屋裏躺一會兒,佳佳,扶你姐夫進屋去。”
“樂樂,扶你爸下樓去躺著。”
“宜之,你待會兒跟我一起去一趟黃大媽家。”
馮宜初幾句話安排了所有人。她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自家閨女,跟著她去了廚房,“你待會兒把客廳的桌子給收拾了,我和你小姨出去一趟。”
“你們去哪兒?”蘇垚問。
馮宜初嗔她一眼,“去你黃大媽那兒給你們看個好日子,日子定下,該準備的也就準備起來了。”
蘇垚打開冰箱的手微滯,“媽,哪兒這麼急,還有這麼長時間,你和小姨回屋休息一會兒吧,折騰了一上午。”
馮宜初壓低聲音,“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辦婚禮。我跟你說,別的事兒你可以躲懶,這件事不行。”
“不躲懶不躲懶。”
蘇垚當初還是把事情給想簡單了,婚禮這件事現在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不過,至少一杆子打到了明年秋天。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吧。
馮宜初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快弄,沒看到承澤的臉都白成那樣了,弄好了,快端去喂給他。”
還喂給他,蘇垚腹誹,我還不如替他喝了,他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
原本熱鬧的屋子變得靜悄悄,蘇垚意思意思弄了半杯水,端著去了屋子,某人沒有躺著,正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看什麼。蘇垚走近一看,急了,伸手要去拿,周承澤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力氣哪兒比得過他的力氣。
“放開,你怎麼亂翻別人東西。”
那是蘇垚高中時胡亂畫的漫畫,人物對話情節都有,那簡直是她的黑曆史。
周承澤挑眉,“你可真會冤枉我,它就放在桌子上,我就隨手一拿,怎麼算是亂翻。再說,”他頓了一下,眸色轉換,聲音不緊不慢,“我自己老婆的東西,我難道不能看?”
蘇垚臉又騰地一下紅了,她真的聽不得他叫那個詞,她假裝凶狠,“你能不能不叫。”她裝得再凶,也沒有多狠,頂多是隻呲了牙的小貓。
周承澤從她手裏拿過水杯,放到嘴邊嚐了半口,眉頭微微皺起。
“不叫什麼?”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老婆?”
蘇垚臉更紅了幾分,強撐著一雙眼睛回視他。
“你難道不是我老婆,我們可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他聲音裏淬了些冷,比空調吹出來的冷風都涼了幾分。
不過此時全身都熱到起火的蘇垚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冷。
“那也不能叫。”蘇垚急了,命令的語氣。
周承澤嘴角起了嘲諷,這是怪他在某人麵前叫了。他垂眸,拇指摩挲著畫本的封皮,他剛才不過大致一掃,畫裏麵有一個叫晨晨的男生,晨晨,陳晨,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