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拖過來按到自己腿上,去看她的嘴,“大晚上的不睡覺折騰什麼?”

“你都不理我。”她仰著頭和他對視,昏昏暗暗的燈光裏聲音滿是委屈。

周承澤眉頭皺得深,磕得倒沒有多嚴重,她那聲“啊”多半也是演的。周承澤把人拎起來,想給扔回去,結果被人給摟住了脖子,人跟袋鼠一樣掛在他身上不撒手,他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麼會耍賴的一麵。

“鬆開。”他語氣有些不耐。

蘇垚抱得更緊,“你先跟我說說你為什麼不高興。我們不靠猜好不好,我有的時候能猜到你心裏在想什麼,有的時候是猜不到的,那猜不到的時候,你不是隻能自己生悶氣,氣壞了身子是你自己受罪,我什麼事兒都沒有。”

周承澤滿心滿眼的火被她這一句話給澆地起了一屋子的煙,透過微茫的迷蒙還能看到她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狡黠。

“蘇垚,那個姓陳的喜歡你。”不是疑問也不是推論,是肯定。既然她想談,那他索性挑破這層窗戶紙,不能讓她裝傻。

蘇垚怔住,隨後起身,肉眼可見的慌,因為她這種慌,周承澤的眸子又冷了幾分。

“不…可能。”蘇垚否認。

周承澤輕笑,笑意止步於眼角,“為什麼不可能,男人最懂男人,他看你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真不可能,可能就我們兩家關係比較好,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更深一些,他談過的所有女朋友和我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蘇垚認真和他解釋。她上學的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對陳晨有過朦朧的好感,青春期的女生總對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有種異樣的崇拜,更何況兩家的關係親近,給了她一種近水樓台的感覺,可後來他女朋友談了一個又一個,她對他那種感覺就慢慢的消失了,現在就當是關係好的鄰裏關係來處。

她這種認真讓周承澤原本浮於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她為什麼會了解得這麼清楚,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甚至不敢問,她是不是後悔閃了這場婚,如果再晚兩天她就能收到陳晨回國的消息,知道他解除婚約的消息,和她結這場婚的人也應該是那個姓陳的,她就會得償所願,畢竟他是她的心心念念。

四年前的那一晚,他被當成了....他,那一晚,在他的床上,她摟著他柔聲軟語叫著陳晨或者是晨晨。

大概是真的喜歡吧,她叫那個名字時,眼睛裏閃著光,聲音裏帶著小心翼翼,那是她心裏珍藏著的人。所以那天酒醒後,她裝傻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也就隻能跟著裝傻,然後慢慢忘掉那一晚。

可冥冥之中,上天又給了他靠近的機會,那場在他媽安排下的烏龍相親,既然她想結婚,想結婚到不介意對方是誰,那為什麼不可以是他。她是自願的,這跟當初他爸媽聯姻的情況不同,而且他和她也不是他爸媽,他相信他和她會有不同的結局。隻是,婚姻說到底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不是他一個人的篤定。

蘇垚看著他臉上浮浮沉沉的變化,心裏起了些許波動,她提起了半口不知從哪裏借來的勇氣,抬頭去尋他的眼睛,“你吃醋了?”

周承澤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想問你還喜歡他嗎,我吃不吃醋基於你還喜不喜歡他。他可以捅破陳晨喜歡她這層窗戶紙,卻不敢捅破她還喜不喜歡陳晨這層紗布,因為他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大概也就結束了。

周承澤手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受傷的嘴唇上,他問,“你想不想我吃醋?”

蘇垚輕輕握住他的手,拇指撥弄著他的拇指,“我們沒什麼的,他肯定不喜歡我,他這次讓我打聽的那個人,是我隔壁班的,就是上學的時候他喜歡的那個人,他說他兜兜轉轉還是忘不了她。所以,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準,周總。”